質是他在客氣呀。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兩人個大老爺們在這客套什麼呢?有多少客套話,天亮以後再說也行啊。趕緊扯正題吧,老子現在都等不及了,真想想聽聽你這個軍事專家是如運籌天下大事的,我們倆今天晚上不睡覺,談一晚上都行,只是我們現在都是自己人了,別那麼多客氣了?
但又不敢摧,只好耐著性子道:“先生千萬別這麼說,我們來得魯莽,多有討擾,先生的大義與恩德,在下和鄉親們自然沒齒難忘。”
李靖笑著一擺手:“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既然大家都吃好了,天也不早了,風雪也停了,十駕車馬都已備齊,都在西跨院停著呢。”說著,李靖起身,將一包封好的銀子從裡面拿了出來,雙手推在了楊勇近前,“公子,這是一千兩紋銀,不成敬意,此去路途艱險,路上會用上的。”
啊?這哪是跟自己談舉義大事,這分明是下逐客令啊!
楊勇當時就傻了,他無論如何想不到事情會這樣,婉兒不是說李靖同意了嗎?不是說他跟夫人要商量商量,考慮一下嗎,難道這就是結果?怎麼會這樣,婉兒呢?
楊勇不甘心,想再說些什麼,但李靖似乎似把剛才吟詩明志的事全忘了,又一想算了,很明顯,這是人家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這就是拒絕了自己,難道還非要讓人家明說嗎?看來自己是空歡喜了一場啊!
瞬間楊勇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心裡好像被突然被什麼東西掏了一下似的,那種痛楚無法言表。
“多謝先生想得周到,在下這就登程。”楊勇說完躬身一禮,出屋就走,他都不知道自己邁的哪條腿,剛才的躊躇滿志瞬間被冰凍了。
這時李靖又追上他,把那包沉沉甸甸的銀子塞給楊勇道:“並非李某出爾反爾,等公子腳下有了安榻之地,馬前有了可驅使之兵,李某自然去投。”說完匆匆走了。
楊勇一品味這話,李靖還是對自己沒信心呀,不過想想也是,自己現在除了公冶大哥之外,一兵一卒都沒有,他跟自己出村幹什麼?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李靖本事再大,沒兵沒將也玩不轉。劉關張三請諸葛亮,手下還有幾千兵馬,劉備要是一兵一卒沒有,估計六請、十請,諸葛亮未必會跟他出山,跟他們三兄弟當馬童都跑不上。
既然李靖認為自己沒資質,那老子就證明給他看,等有了些兵馬和地盤再來請他也不遲,也順便讓他看看,我楊勇也不是吃閒飯的,好歹老子指揮過二十萬兵馬呢。
想到此,楊勇心中的失落和愁雲一掃而空,又充滿了信心。
進了屋,公冶長和杜義等人趕緊圍了過來,楊勇把這一千兩銀子遞給了公冶長,也沒跟他倆多說,讓杜義把鄉親們全喊起來,收拾東西準備登程。
“公子,出什麼事了嗎?”公冶長都看出來了,楊勇剛才還興高采烈的,現在有幾分失落,趕緊起身問道。小杜義也圍了過來。
楊勇沒隱瞞簡單說兩句,這兩個人一聽,都覺得李靖父女太不地道了,婉兒是個孩子,可是李靖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出爾反爾?公冶長義奮道:“公子,他李靖有什麼了不起的,沒有他我們照樣可以大幹一場!”
“對,公冶長大哥說得太對了,他別看不上公子,我還瞧不起他!”杜義說著小眼睛瞪起來了。
楊勇制止二人道:“噓,二位賢兄賢弟,少說兩句吧,李靖說得明白,等我們腳下有了安榻之地,馬前有可驅使之兵,他自然來投。李靖所慮不是沒有道理,我們現在身無立足之地,要兵沒兵,要將沒將,甚至連一兵一卒都沒有,拿什麼成其大事,至多是紙上談兵罷了。等我們將這些難民安頓好之後,有了資質再來相請吧。”
楊勇心說,叱吒風雲的劉關張三兄弟還三請諸葛呢,老子才來這麼一趟,而且還不是專程來請,就憑兩句不倫不類的對聯和那道抄襲來的辛詞,就想讓這麼個大人物,攜家帶眷,把腦袋往褲腰帶上一別,跟著自己混,這也太不現實了。
“公子,您招兵吧,我杜義第一個報名,我不為錢,就為報答公子的恩德!”小杜義說著,腰板一撥。
聽到這話,又過來三四十個老百姓來到楊勇近前:“我也算一個!俺也要參加!……”
楊勇一看,這些人年長的五十有餘,年幼的十四五歲,別看穿得破爛,參差不齊的,跟花子隊差不多,但個個發自肺腑,一臉的堅定與認真,心中高興,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於是讚許了幾句,告訴他們這些事以後再說。
“主公,天又這麼冷,不如跟李員外商量一下,給他們些銀兩,讓這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