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燕身旁有一員小將,年方二旬有餘,修長身材,白袍銀甲,如同冠玉般的面孔上一雙銳利的鷹目透露出百般的殺氣、千般的威嚴,看上去頗有幾分乃父的風彩,應該就是項燕之子項梁了!項梁同樣手提一支黑色的巨戟,端坐在一匹高大彪壯得出奇的白色駿馬上,整個人猶若一尊燃燒的戰神般散發著駭人的殺氣。白色的戰馬也彷彿正感受著主人的**,不斷的嘶吼咆哮著,修長有力的四蹄不斷地敲擊大地之上,踐踏起陣陣細微的煙塵!
此時,項燕和項梁也正在打量著秦軍:近百年來秦軍倒沒有什麼大的改變,一向的森嚴軍陣,一向的黑甲黑衣,只是將原本的車兵全變成了騎兵而已。
而秦軍諸將也十分好認:黑甲紫纓、白髮白鬚者王翦無疑,白衣飄飄、傲然年少者扶蘇是也,一老一少兩個奇特的統帥組合在千軍萬馬的秦軍中也猶若龐大黑雲中的一點亮光般讓人眼睛一亮、禁不住地將目光投視過去!
項燕看畢,催了催座下的雄壯黑駿,戰馬低嘶幾聲,緩緩向前踱了幾步。項燕運氣在胸,大喝道:“王老將軍,秦王無道,暴虐好殺,你為何甘為鷹犬,前來攻楚?”喝聲尤若陣陣滾雷般撲面而來,充滿金石之音,讓人禁不住感覺到一種徹入骨髓的森寒殺氣!
王翦聞言大笑道:“項將軍此言差矣。我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非等閒之輩可知!況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天下分崩數百年,正當歸一。現韓趙魏已滅,可見天命在於秦國,將軍何不順應天命,歸降我軍。若如此,我王仁厚,必有大富貴相送!”
項燕仰天一陣大笑,聲若滾雷處,鷹眉一揚,巨大的黑駿長嘶一聲騰空而起,黑色的戰戟也在陽光下爍爍生寒,一人一馬傲世而獨立的身影簡直猶若一尊不朽的雕塑般充滿了驚人的統帥魅力!項燕大叫道:“看來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既如此,我們還是陣前見個真章吧!”就在此時,早已在一旁等侯得有些不耐煩地項梁大聲道:“殺雞焉用牛刀,父親,就讓我去會會秦人!”
說著,項梁縱馬而出,直奔陣中,白色的駿馬猶若一頭咆哮的白龍般長嘯一聲,踏飛漫天的沙塵,像一朵飛馳的白雲般席捲而來。怒馳的白駿、銀色的盔甲、黑色的戰戟,無不透露出一種驚人的驕傲、一種傲人的自信、一種奪人的殺氣!
到得陣中之時,項梁忽地雙腿猛夾馬腹,左手用力一扯馬韁,戰馬長嘶一聲,前蹄騰空而起,在火光火石般便停了下來,顯示了一手極為漂亮的騎術!身後的楚軍見得少帥如此英武,不由得大聲叫好!
英武的項梁顧盼自若地揮槍指了指秦軍陣上,傲然道:“我是楚國項大將軍之子項梁,秦人哪個敢來送死?”
“威武!威武!”楚軍們在身後搖旗吶喊,為項梁助威!
驕傲的李信在陣上見得項梁如此囂張,十分地不爽,向王翦請命道:“大將軍,此人無禮,就讓未將會會此人如何?”王翦撫了撫額下的長鬚,點頭道:“李將軍自己小心,項家的戟法威震楚國,非同反響啊!”李信點了點頭,縱馬持戟而出,直奔項梁。
黑色的駿馬踏飛溫潤的泥土,馱著黑甲紅纓的李信像是一朵烏雲般席地捲來,青色的戰戟在陽光中閃爍著逼人的寒氣!
如果要說項梁是一隻白色的怒龍,那麼李信就就是一隻驕傲的蒼龍!
“秦國大將李信在此,項梁小兒休得猖狂!”李信久經沙場,年已三旬,自然並未將年輕識淺,沒有多少戰功的項梁放在眼內!
“嗖”青色的大戟撕裂了溫溼的空氣,劇烈的摩擦使得青戟戟尖像著了火一樣散發出青色的光芒,以一種奪人心魄的巨大威力當胸刺奔項梁而來!
“好!”項梁聞聽李信的名諱,精神也是陡然一振,雙腿猛一夾馬腹,白色的雄駿長嘶一聲,向前猛地一竄,黑色的大戟瞬間獲得極大的加速度,如同一頭咆哮怒吼著的黑龍般迎向了那一團銳利的青光!
“叮——”一黑一青兩隻大戟在空中相撞,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巨響,一股氣勁猶若波浪般的沿著兩隻戟尖向四處散開,瞬間將二人背後的戰袍猛地向後捲起!
好大的力氣!李信和項梁都禁不住感到雙臂猛地一麻,眼睛陡地一紅,對敵將的實力立即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奔騰的黑、白雙駿在電石火石間迅速交錯,李信、項梁各自搶回大戟,側身處又是一記劇烈的碰撞!“叮——!”的一聲激響處,金星迸射,兩隻大戟重重彈開,兩員驍將也在戰馬上猛地一晃,然後迅速錯開了身形!
“咴!”兩人各自勒住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