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貴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自從他與朱允熥一起回到蘇州府後,便開始了打擊報復。
他的哥哥於富也嚇得辭去了官職,躲在家裡接受老父親的庇佑。
那些從小看不起於貴庶子身份的人,於貴是一個都沒放過,當然就連唐鏘的仇人於貴也順便一起收拾了。
這天於貴在蘇州府最大的酒樓醉花樓舉行了一場盛大的酒宴,蘇州府的許多富商豪紳都來了。
在京城比朱允熥身份高的人有,而且還不僅一個,但是在蘇州府,朱允熥這個吳王便是天,因為蘇州府名義上是屬於朱允熥的封地。
蘇州府乃古吳國的都城,吳王的封地在此地也是應有之理。
而且蘇州府之富裕甲天下,所以朱允熥也許不是最有勢力的藩王,但絕對算得上最富裕的藩王了。
朱允熥自從來到蘇州府後,就躲進了王府深居簡出,很少見外人,而於貴卻是他每日必見的人,現在唐鏘成了錦衣衛指揮使,為了避嫌,不方便與朱允熥這種藩王直接書信來往了,所以二人之間所有的信件都是透過於貴來轉交的,雖說有脫褲子放屁的嫌疑,但也不得不走這麼一個流程。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於貴才可以打著吳王的招牌在外面耀武揚威。
酒過三巡,一個胖胖的財主站起來諂媚的說道:“於公子,老夫聽說您還沒有娶妻,老夫家裡小女正待字閨中,您要是有時間可以去家裡坐坐啊……”
還沒說完,便招到了眾人的打趣,一群人起鬨道:“得了吧,老林,就你這身材,你家那閨女估計也瘦不到那去,咱們於公子可是少年英才,與狀元公為友,又深受吳王殿下的信任,什麼好姑娘找不到啊?非得找你家的。”
“放你奶奶個屁,我老林雖然痴肥,但我家那閨女可是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長得像她娘,一點都不像我。”
“哈哈,長得不像你,難不成是別人的種?”眾人鬨然大笑道。
老林被說的面紅耳赤,有些惱羞成怒了。
於貴敲了敲桌子淡淡的說道:“好了,都是朋友,開玩笑要適度,林掌櫃的一片心意於某心領了,但於某已經有婚約了,就不必勞煩林掌櫃了。”
“於公子,您是說戴秀才他家的閨女吧,那戴秀才就是個酸儒,我可聽說了,他老戴聽說您的功名沒了,有悔婚的打算。”林掌櫃低聲說道。
於貴冷笑一聲道:“他敢?行了,不說廢話了,今日於某找諸位來,是有個生意想跟大家談。”
“於公子請說。”眾人笑道。
“不知諸位最近有沒有喝過一種叫白玉川的燒酒?”
“喝倒是沒喝過,但聽說此酒價格昂貴且烈性十足,難不成這是於公子您的產業?”林掌櫃湊趣的說道。
聽了這話,於貴虛榮心暴漲,不禁大笑道:“哈哈,林掌櫃真是抬愛了,這可不是於某的產業,於某也只是為貴人打理而已。”
此話一出,眾人恍然大悟,於貴所說的貴人應該不是別人,就是吳王殿下。
此時於貴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實不相瞞,這次於某來蘇州府其實就是想將燒酒鋪子遷到北平去,這烈酒在咱們江南實在是不受歡迎,所以我決定去北方發展,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發財啊?”
這話一出,場子頓時冷下來了,這些人雖然都是一些見利忘義的商人,但腦子卻不笨,尤其是與這些藩王、達官貴人聯手做生意更要慎重,稍有不慎不僅會血本無歸,還有可能會屍骨無存。
於貴好像看出了眾人的顧慮,冷笑一聲道:“諸位,於某這可不是與大家商量的,於某是來通知大家的,有吳王殿下在蘇州府,任誰都翻不起風浪來,諸位要好好想想那些不聽話的人的下場,比如桃花塢的姚家。”
姚家便是那個曾經調戲過唐月娘的姚韶的家族,朱允熥來到蘇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將姚家的店鋪給封了,為了保全性命,姚家老爺子帶著全家老少在吳王府整整跪了一天,但卻連吳王府的一個管家都沒看到,當晚,姚家老爺子回到家後便親手勒死了自己的小兒子姚韶,然後舉火自焚而亡。
姚家長子帶著全家連夜離開了蘇州府,準備入蜀,可是剛剛出了蘇州府的地界,姚家全家就遇到了流寇,滿門被滅,無一人逃脫。
蘇州府的所有人都知道姚家為什麼被滅門?但卻無一人敢站出來主持公道。
這件事正是眼前的這位人畜無害的於貴的手筆,唐鏘臨走前雖然千叮囑萬囑咐讓於貴回到蘇州府不要惹事,但於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