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ape教授？”對面青年碧綠色的眼睛看了過來，Snape從中找不到任何痛苦或者不忿，魔法界最偉大的救世主只是坐在軟軟的沙發上，放下一切仇恨和偏見的向他笑著開口。

沉默了一小會兒。

“好吧……如果您不打算問的話，”Harry聳了聳肩，看起來竟然有些無奈：“這些記憶可維持不了多久，那麼我先說好了。”

“Daniel是從曼徹斯特來的，他原本是個啞炮……”Harry甚至頗有閒情的眨了眨碧綠的眼睛，他繼續說道：“沒錯，是我讓他這麼做的，甚至所有的資料都是我一手掩蓋的，就寄放在戈德里克山谷裡。”

Snape終於冷哼了一句，開始了自從Harry醒來後的第一句話：“……我想不到你放棄所有榮耀的理由，Potter。”

“因為我必須要去做一件事……”Harry看起來有些恍惚。

然後他又笑著搖了搖頭。

“時間太短了，我恐怕沒法兒去跟您敘說那麼長的故事，”Harry頓了頓，他目光那麼平和，“而且教授——我想那也已經沒必要去說了。”

他身上淡淡的白色光芒黯淡的幾乎不見了，Snape看著對方神色平靜地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Snape知道他在等什麼，他在等自己再次變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

這些儲存在指甲上的記憶再短小不過了，而且就好像一次性的消耗用品，他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機會恢復理智。

但是Harry甚至完全沒有悲傷和恐懼。

他看著Snape，用他那雙和Lily一樣的眼睛。

Snape聽到對方最後低聲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Harry注視著黑袍的男人，“Snape教授，我能請求您在找到剩下最重要的記憶時……”他稍微停頓了一下。

“……殺了我嗎？”他這樣說道。

Snape陡然抬起頭。

Harry任由他緊緊地打量著，碧綠色的瞳孔裡堅毅而平靜地神色漸漸轉化為混沌，只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再次出現在Snape面前的又變成了那個忘記一切的孩子。

Harry肖我是你兒子·Potter心翼翼地挪到了他的身邊，仰起臉乖巧地瞧著黑袍的魔藥學教授，臉上是全然的信任。

救世主最後的驕傲？

Snape頗為嘲諷的揚了揚嘴角，或許Potter想要告訴他，自己僅僅是為了不想一無所知被別人玩弄著生活下去？

為了他最後的那份可笑的驕傲，因為不想無知無覺的度過一生——所以選擇在一切安定下來之後毅然赴死？

救世主到底有多愛犧牲？Snape幾乎忍不住想要讚美出聲。

榨乾自己剩餘的一切價值，然後迴歸死神——多麼崇高，他甚至要讓自己殺了他。讓一個曾經殺了魔法界最偉大白巫師的人再去殺了救世主？

而他呢？

Potter從來沒想過他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