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聲岑以眠才反應過來是喊她,不急不躁地走過去:“孔導。”
“叫什麼?哪個學校的?”
問了一溜夠,然後才發話:“跟著我做事得能捱得住訓,你行嗎?”
“那能蓋實習的章嗎?”她只關心這個,反正她志向又不是當導演,只想混個實習的章而已。
孔昌遠再一次被氣笑,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不是故意的,他何止能蓋實習的章,真襯他心了還能管她未來的光明前途呢。
岑以眠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跟著孔導做了實習導助,又稀裡糊塗拜了師,得知她只想當攝影師時又差點氣著孔昌遠。
“您怎麼這麼愛生氣......”熟悉了以後岑以眠摸透了老師的脾氣,就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愛裝腔作勢的紙老虎。
孔昌遠問她:“你知道多少人想跟著我學藉著我的名頭在圈裡站住腳嗎?”
她如實回答:“知道。”
“我給你鋪的這條路讓你少走很多彎路,保你順風順水,你不願意嗎?”
“您對我好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順從本心。”去做自己更想做的事。
孔昌遠最後沒再說什麼,他雖然生氣岑以眠不知好歹可也確實欣賞她的這股勁兒,當時能收她這個學生也是看中了這一點。
不過他雖同意了,可也依舊要求岑以眠跟著他跑劇組,繼續當導助:“沒工作閒著的時候就跟著我,多學點沒壞處。”
這幾年岑以眠四處奔波拍了很多大片,有幾張還被國際雜誌收錄,也算闖出了一點小名氣,閒暇時間她就跟在老師身邊繼續當默默無聞的小助理。
直到去年離婚後,勵志記錄一切有關愛的風景的她,突然間拍不出來有愛的圖了,就連老師都說她拍出來的圖只剩技巧沒有感情。
“導演攝影不分家,去嘗試親自導一部戲,找找感覺。”老師是這麼建議她的,“如果來得及還能趕上明年的電影節,我孔昌遠的學生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去拿個獎回來。”
老師給了她兩條路,一是去個小劇組,不用想也知道老師肯定給她都打點好了,還有一條路就是去拍紀錄片。
拍紀錄片的話就需要她自己打磨指令碼,而且老師也不會幫她什麼,岑以眠莞爾,二話不說就選了紀錄片。
“陳羨,你後悔過選擇這個職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