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聲嚶嚀，李夢然卻翻身鑽進了被子裡來，她緊緊的抱著王凡，滾燙的臉貼在王凡的胸膛上。

王凡一動都不敢動，兩隻手也不知道到底要放在何處。

第二天一早，王凡就紅著臉出去了。昨晚躺著不動，一夜沒睡，兩隻眼睛也佈滿了血絲。

自他離去後，李夢然就坐在門前變成了一塊望夫石。

“我今天就要嫁給凡哥哥了……”

中午時分，王凡就拿著好多東西回來，當下兩人又是忙活，甚至還做了兩塊神位。

一塊刻上了：李公傳志之位，一塊刻上了：幽王孫南之位。

是日上晚，佳餚美味直接滿滿的擺了一桌，兩人也並排著跪在了神位之前。

“爹，今天女兒就要嫁給凡哥哥了，您老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他萬事平安。”

“師父，凡兒今天娶了媳婦了，你老人家可以安息了。”

小茅屋內擺了兩盞小油燈，還很幸運的在屋內找到了半截紅布罩在窗上。

兩人像昨天一樣抱在一起，眼中你我皆是彼此。

來到這裡已經將近大半年，李夢然的小腹也逐漸的鼓了起來。如今她甚至連臉上都長滿了細細的藍色的鱗片，整日有氣無力的樣子，就連說話也顯得格外吃力。

如此一來，王凡也不敢離開太久，每一次出去，都會盡量多打上一些獵物。

這樣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陪在李夢然的身邊，把那些說過無數次的故事一遍又一遍重複的說給她聽。

這一日，王凡又出去打獵。李夢然從床上慢慢的爬起來，她小心翼翼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小心，每一個動作也十分的吃力。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耳畔此起彼伏著林中歡快的鳥聲。

她來到梳妝鏡旁，只看了一眼，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正自抽泣，王凡的聲音卻從外面響了起來。

“夢然，夢然，快來看看我今天打到了什麼！”

不見回聲，王凡急匆匆的就跑了進來。一見她如此，再一看那銅鏡，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只見他拿起銅鏡對著窗外就猛扔了出去，然後一屁股坐在床上，整個腦袋嗡一下就炸了出來。

“凡哥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以後我都不看了……”

“夢然你會好起來的，你相信我，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永遠永遠的陪著你。”

“我知道。”

王凡正要吻她的額頭時，她卻不經意的推開，然後看著王凡，道：“凡哥哥，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嗯，只要是你說的，我答應一千件一萬件都行。”

“等我死了以後，如果我們的孩子還沒有出生，你就把他取出來，名字我都想好了。倘若是女孩就叫做拾柔，男孩就叫做拾弱。”

“夢然……”

“你一定要答應我，要好好的活著，把我們的孩子撫養成人。不要讓她學什麼武功，就讓她簡簡單單的，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不哭我什麼事情都答應你。”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該來的事情也總該會來。在這個世上，度過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件壞事之後，可能才會修來一件好事，也有可能會是第一萬件壞事。

這一日，李夢然並沒有醒來，無論王凡怎麼呼喚，給她說什麼，她都不再回應。她去到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應該滿是繁花，所以她才走得如此匆匆，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