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住宿還是用飯?”
“他不是客倌啦!”石頭對冬月做了個鬼臉。
不是客人?冬月還在迷糊,杜念秋就替她解了答。
“三師兄!你不是在長安嗎,怎麼有空來?外頭冷,怎麼還站著?快進來坐!劉叔、大師兄,你們快來看看,誰來看咱們了!”杜念秋驚喜的從客棧內奔了出來,拉著宋青雲往裡走。
宋青雲早習慣了杜念秋的莽撞,他知道師會拉著他走是好意,怕他撞著,可她卻不知道,讓她牽著一個勁兒的往前走,情況反而會更糟!也虧得他好記性還記得客棧大門門檻高度,要不讓她這麼拉著走,早不知跌幾次了。
可就算是這麼著,他看不見是事實,再怎麼好記性,也無法預測被人移動的桌椅,拐別時還是讓他撞到了凳子,他腳尖一撈,便將凳子給撈回原位。杜念秋沒發現,還是這麼拉著他走,於是這般的情景便上演了兩二、三次,讓在後面冬月看傻了眼,搞不清楚這人是怎麼回事。怎麼他有撞椅子再扶好的嗜好嗎?
“雲小子!怎麼有空過來?”劉叔從廚房鑽了出來,抓住宋青雲的手,從杜念秋手中解救了他。
宋青雲露出和煦的笑容,“我是來找大師兄的。”
“找大師兄的!我還以為你大發良心來看我的哪!”杜念秋嘴裡兇著,臉上卻有著笑意。其實她這幾個師兄弟裡,讓她看得最順眼的就是他了——長相帥得沒話說,個性又溫文儒雅。若不是他的眼瞎了,否則就是百分之百完美的男人。
“師妹,你忘了為兄看不見的。”宋青雲自嘲。
杜念秋這一聽可急了,忙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啥?你是瞎子?”冬月忍不住輕撥出聲,惹得眾人向她望去。
誰知道她神經大條得很,無視周圍怪異的視線,反而還走到宋青雲身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見他眼睛果然毫無焦距,她口沒遮攔地道,“啊,好可——”跟著便被人捂住了嘴。
“師弟,別來無恙?”孟真皺著眉問候,雙眼責備的看著在他身前掙扎的冬月。她不滿的抬頭瞪他,兩隻手想硬扳開他的大手,可惜沒啥做用,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好。大師兄,你不幫我介一下這位姑娘嗎?”宋青雲好奇得緊,他雖然看不見,但那姑娘發出的聲音很明顯是被人捂住了嘴,而那人不用說就是大師兄了。可大師兄一向是他們之中最嚴謹老實的一個,加今竟然不顧男女之別的捂住姑娘家的嘴,她的身分怎教他不好奇哪。
“她是——”冬月兩手太用力了,一不小心又碰到了掌心的傷口,臉蛋又皺成一團。孟真見了話一頓,忙鬆開她的嘴,改而輕握住她的手腕,跟著才道,“她是我的妻子。很痛嗎?”後面那句是問冬月的。
“廢話!你來痛痛看!剛才幹嘛捂住我的嘴啦!”她生氣的捶了他胸口一下,可想而知又牽動到傷口,當然又痛得她齜牙咧嘴的。
“小心點。”打在胸口的拳不痛不癢,可他卻心疼她的手哪。
“說什麼風涼話!就已經在痛了,才在那邊放馬後炮。”冬月還在氣著,口氣卻不覺放柔了點,兩手被他握著也沒想要抽回來。難得有人這麼關心她,那感覺還真的挺不賴的。她盯著孟真溫和的臉,突然發現他其實也長得並不太難看,只要把那滿臉不長不短的胡碴刮乾淨,再把像雜草叢生的亂髮稍微整理整理,也是滿英俊的。
想著想著,她的手就摸上了他的臉,孟真臉一紅,趕緊將她的手抓下來。大庭廣眾的,真不知這女人在想些什麼!
在一旁的宋青雲聽了都呆掉了,大師兄什麼時候成了親,怎麼他一點也不知道?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人通知他啊!而且聽大師兄的語氣,似乎還相當寶貝這姑娘……不,是嫂子才是。
不過,這嫂子聽起來很有元氣!依大師兄的性子,的確需要活潑點的女子相伴。
宋青雲掛著微笑道,“敢問嫂子怎麼稱呼?”
兩手都被抓住的冬月還在心底盤算要怎麼改造孟真,隨口回答:“你都已經叫我嫂子了還問。笨!”孟真一聽,心中一喜,臉上不覺浮現出傻笑。
寒冷的冬天,一輛烏木打造的精美馬車奔走在官道上。四匹馬、一輛車,兩旁還跟著兩騎,不過只見座騎不見人影。
木輪壓過雪地形成兩道深瘕,馬蹄揚起雪花,也順便印下無數蹄印。
冬月坐在晃動的馬車內,一臉蒼白的昏睡著。她已經將能吐的東西全吐光了,事實上她虛弱得連詛咒的力氣也沒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