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冬月見著他眼中重起的陰霾,不免有些怯意。是誰說女人是善變的?依她看來,男人才是呢。這傢伙變臉跟喝水一樣簡單。
“為什麼要跳下河去?”
“當然是因為蘭兒掉下去了,我得救她啊!”
“你知道我就在後面,我會救她!”這頑固的女人不知道要找人幫忙嗎?孟真氣得抓住她兩臂將她拉到身前,他更氣的是她壓根沒想到要向他求救,就這樣跳下水,完全將他置於腦後。
“我……我沒想到。”她呆呆的望著他,突然道:“你是擔心我嗎?不用啦,我會游泳的。”
“會溺死的都是那些熟水性的人,你知不知道?”他大聲說著,想將她的小腦袋吼清醒點,接著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在這種寒冷的天氣,就算沒凍死在河裡,也可能因此得風寒而一病不起。一想到可能會失去她,就讓他害怕的失去冷靜。
冬月被抱得措手不及,兩人的身體從頭到腳緊密的貼在一起,她縱然想抗拒也無從推起,只好窘迫的任他抱著——實際上她也不怎麼想抗拒就是了。
而隨著緊貼的肌膚上傳來的輕微顫抖,她發現這男人真的很在乎她。她有些訝異的道,“我的天,你是真的很擔心我。”
孟真聞言,全身一陣緊繃。冬月忙輕拍他的背,柔聲安撫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讓你擔心的,我只是還沒習慣有人可以讓我依靠。何況我們雖然成親了,但你幾乎都不在……”
“以後不會了,我會讓你習慣我的存在。”孟真開始愛撫她,旋及點燃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情慾。從今以後,他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她,讓她徹頭徹尾的習慣他的存在,讓她再也離不開他。
“嘿,你不能這樣,我要起來穿衣服。”她試著拍開他在胸前肆虐的魔爪,卻感覺到他的慾望就在她身下,燥熱和無力感迅速傳遍全身。
她的話引來他低啞的輕笑,“親愛的娘子,我想你的衣服已經被我扯了。既然衣服沒了,我得確保你別在衣服送來前著涼,是不?”
“你……這個……”接下來的詛咒全被她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只能報復地咬著他的肩頭,以免她的呻吟浪叫全傳了出去。
而她腦中最後一個保有的念頭是,老天,現在還是大白天啊!這個古人真是有夠沒有道德觀念!還有,到底是誰告訴她這男人很老實的?簡直就該下拔舌地獄!
太過幸福會遭天妒。
冬月失神的望著黃色的月亮,心中掠過陣陣不安。
孟真對她太好了,好到讓她想永遠沉溺其中。如果有什麼能解釋“幸福”這兩個字,那麼這幾天的生活就是最好的解釋。
清晨一睜眼,她總能在晨光中看見他的微笑,不再是陰沉的背影,吃飯時,他總會注意到她喜歡吃的菜替她挾到碗裡,到布行,他也跟在一旁照料一切,天冷了,他會幫她加件衣裳。他也開始實踐教她擒拿手的諾言,每天早上都會教她幾招簡單的招式,他甚至不介意牽著她的手在大街上走,而不是他在前,她像個小妻子般的跟在後。
事實上,他那小鬍子師弟已經開始叫他妻奴了,令她訝異的是,孟真只是一笑置之,並沒有否認。
她承認,當他收起勃發的怒氣時,真的就像當初她所認識那個溫和好欺負的莊稼漢。也許真正的他並沒有想像中的難以瞭解——他並不是膽小懦弱好欺負的人,只是不好仗勢欺人那一套。他認為他和世界上所有的人一樣平凡,沒有比誰高貴,也不比誰低賤。當她發現這個事實,非常諒訝一個生長在封建制度下的“古人”竟能有如此觀念,而這男人竟還認為他很平凡!她想除了那張臉,他全身上下沒有一根平凡的骨頭。而這不平凡的男人是她的老公,一個體貼入微、足以競選十大優良丈夫的好男人。
冬月脆弱的心又有點發顫,不安感又散發出來。她從來沒被人如此疼惜呵護過,她想她真的無法自拔了……
“夜深了,怎麼還待在外頭?”孟真從師弟書房走出,卻見著在涼亭中的小妻子。
“沒有。”冬月望著他溫和的面容,心頭又是一陣不安的抽痛。
“怎麼了?”孟真脫下披風罩在她身上,在她身旁坐下。
冬月淡然一笑,這看似溫和的男人有著某種程度的固執。他就是不肯讓任何問題擋在兩人之中,只要覺得不對勁,他便會想盡辦法讓她談,就像那天一樣。
“沒有。”她低下頭,心中充滿悲哀。那種不安教她該如何說,說她有可能會在下一刻就不見嗎?不知道為何,那種感覺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