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過,手中“無雪”寶劍冷厲的寒光平劃而去,一道血河靜靜趟開!
“將軍,快走!”副將呼喚著雖下令撤退自己卻矗立原地的主帥。
“姚副將,本將已沒有退路了。”丁西迴轉頭看著催促著自己的副將,這一刻,他的神情卻是平靜至極的。
“將軍……”姚副將看著主帥那樣的神情,一股不祥的感覺在心頭悄悄升起,那樣的感覺似比眼前這強大的敵人更為可怕。
丁西靜靜的拔出腰際懸掛著的佩刀,輕輕撫著這伴隨自己廝殺了數十年的寶刀,神情竟是眷戀而溫馨的。
“本將無妻無兒、無家無室,唯有的便是這一把刀……”微微用力的握住刀柄,移首看向跟隨自己三年的副將,“姚副將,待會兒本將將親自迎敵皇王,那時他的注意力必會為本將所吸引,到時你領雷弩隊……百弩齊發!記住,絕不可有絲毫猶豫,不論弩前是南國士兵還是……本將!”
“將軍!”姚副將聞言不由驚喚。
丁西擺擺手,移目看向前方,千萬騎中獨有一騎高高凌駕於所有人之上,那樣傲岸的身影,那彷彿隻手握天的氣勢,淡淡的火光中,那個人的光芒卻是絢麗而熾烈的,仿如朗日從九天重返!
“能與這樣的人死在一起,那是一種榮耀!”
丁西那雙已呈老態的眼眸此時卻射出少年似的灼熱而興奮的光芒,“百弩齊發後,不論前方勝敗生死,你即帶隊速速離去---能帶走多少人便帶走多少人!你們不要回王都,王絕不會容你們的!你們去牙城找拓撥將軍,那或還能苛存一命!”話音一落,他高高揚起寶刀,重重拍在戰馬上,剎時戰馬嘶鳴,展開四蹄,飛馳前去。
“雷弩隊準備!”看著絕然前去的老將軍的背影,姚副將輕輕閉上眼,斷然下令。
八月二十五日,風雲騎攻破白國俞城。
而同時,白都城外一直靜駐的墨羽騎也終於要有所行動了。
“王,據探得的情報所知,白都內現僅五萬白軍,憑我軍兵力,要攻破此城,實不費吹灰之力。”王帳中,任穿雨指尖輕輕在地圖上一圈,似這白都便已被其納入囊中。
“白都現之所以僅五萬大軍,那是因為白國兩位公子各領有大軍屯集在王域的宛城、宇城、元城、涓城,若其領軍回救,我們便不會那麼輕鬆了。”賀棄殊當頭潑下冷水。
“嘻……那兩位公子絕不會、也絕不敢在此時揮軍回救。”任穿雨卻不在意的笑笑,笑得狡黠非常。
端木文聲看一眼任穿雨,眉頭微皺,實不喜他臉上這種笑容,移目看向王座上的蘭息:“王,此次我們是強攻還是圍殲?”
此言一出,其餘四人也皆移目看向一直靜坐不語的王。
“不必強攻。”蘭息抬起一根手指輕輕一晃,僅僅只是這麼小小的動作,卻是優美無比,彷彿他並不是只晃動了一根手指,而是以蘭指拂開美人額際的流珠,那樣的溫柔多情。
在部將的注視下,蘭息長指輕輕釦回,那四根白皙的手指便仿如雪蘭花似的落於美玉雕成的頰邊,淺淺的聲音仿如幽蘭初綻的私語,無論說出的是什麼,都是芝蘭之語,芬芳滿室又動聽至極。
“我們圍城,而且只圍三面。”
聽得這話,任穿雨眼睛一亮,看向蘭息,剎時心領神會。
“圍三面?為何還留一面?不怕白王逃嗎?”任穿雲不由疑惑。
“唉,獵人捕獸時猶網開三面,何況吾等仁義之師,又豈能趕盡殺絕呢。”蘭息似是感慨良多的長長嘆息,那滿臉的憂思任誰看著都會為之仁善而感動的,“所以這一戰中他若逃,本王絕不追擊。”說罷移眸看一眼諸將,那意思很明白,本王都不追,所以你們便也應該乖乖聽話才是。
端木文聲與任穿雲面面相覷,他們可是跟隨王十多年的人,才不信這個理由呢!
賀棄殊則垂首微微一笑,不再說話。而喬謹將手中把玩的長劍收回鞘中,道:“若他不逃呢?若白王死守都城,誓死一戰呢?”
“他當然會逃。”答話的卻是任穿雨,那白凈的臉上滿是偷吃到葡萄時的那種狡猾得意,“他必須要逃呀。”
喬謹眉頭一挑,看一眼任穿雨,片刻後似對他話中的自信認可一般,也不再說話。
而端木文聲則又皺起濃眉看著任穿雨,每當他臉上露出這種笑時,便代表著又有一段計謀成功。端木文聲是四將中性格最為耿直的,對於任穿雨所有的陰謀詭計,他因站在同一方所以從不加以苛責與反對,但要他喜歡這些計謀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