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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些冰冷,“我本是將死之人,這麼大費周章的送來西海之寶不覺得有些暴殄天物?”

“雪姬姐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也許,止慕哥哥是想讓你死的明白一點。”

阿以說完,便將掌心中的玉魂放置在了我面前的案几上,那白色的跳動的光芒彷彿有生命般,她鬆了手,轉身便向窗外走去。

臨走前,她忽然轉過身子,“其實,止慕所做的一切並沒有真正妨礙到你什麼,若說恨,你不應該這麼對待他!”

“阿以,黑煞當年因為你被剝奪仙籍,世世為人,如今心念十三,二人明明相戀卻不能廝守在一起,按道理說,你也並沒真正妨礙到黑煞什麼,可他二人的悲劇皆是因你而起,你又該受到如何對待呢?”我反問道。

阿以一時語塞,卻又極快的接住話茬,“那麼離未,你就這麼信任他?”

剛想回答“是”,喉嚨卻被堵住了一番,藍傾的身影沒有預料的跑到了腦海中,阻止了我所有的動作。

阿以卻是冷笑了一聲,如輕煙般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案几的燭光幽幽,白燭的燭油滴落在桃木製成的光滑的桌面上,乍一眼,竟像一朵盛開的雪蓮花,獨坐了良久,我慢慢伸出了手,附上了那還在流光溢彩的玉魂,掌心緊握,室內的華光一下子隱匿開去,只留下了一盞微弱的燭光苟延殘喘。

推開門,迎著清晨最美好的一束陽光,我微微睜開了眼,熟悉的亭臺樓宇,熟悉的山尖白雲,熟悉的那綿延十里,渲染了天空一片緋紅的桃林,清晰的輪廓一點一點的出現在眼前。

眼睛,一下子看見了,又重新看見了我記憶中可愛而迷人的大荒。

習慣了模糊,陡然面前的一切一下子清晰起來,眼睛竟然有些不適應,生生的澀疼,溢位了滿眶的溼潤。

手臂上的妖嬈的印記如藤蔓般忽然一陣瘋狂地生長,早已漫向肩胛骨,卻堪堪距心臟四寸的地方停止了蔓延。

今日的子巫山特別的安靜,麒麟獸似乎也在山穴中淺眠。

我徑直走向子巫山的地牢,沿路的小徑毫無人跡,就連聒噪的草木精怪也似乎沉睡了過去,溼潤而佈滿苔蘚的石臺階,我一步步的踩下,前方有些昏暗的石牢裡還傳來了幾聲暗啞的嘶喊,“巫雪姬,你不得好死!”

循著聲音,我慢慢走進地牢中那被鐵鏈捆綁在兩個石柱上的人。

巫靈姬低著的腦袋忽然驚蟄般的抬起,仇恨的目光如利劍般直直像我掃來,“巫雪姬,你要折磨死我?我的身上可是留著和你一樣的血,你會遭報應的,等你灰飛煙滅,你又有何面目去面對我們的父親?!”

“啪!”

我舉起手,乾淨利落的甩了她一巴掌,鬆了手,只覺手掌上微微一陣發麻,揉揉了微痛的手掌,低著頭看著偏過頭明顯安分的靈姬,我這才緩緩開口:“我以為你忘記了,忘記了我們的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忘記了你聯合二叔親手將父親的元神毀的一乾二淨,忘記了你喪心病狂,為了血魂珠三番五次的至我於死地;忘記了子巫族如今的沒落也有你的一份!你說你忘記了這麼多,我又該記住什麼呢?”

“呵呵……呵呵……哈哈……巫雪姬,若不是你當年執意要嫁給景肅,父親怎麼會死得這麼早,而我和二叔又怎麼會輕易得逞,所以,一切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哦,不對,還有你的死,若是你死在父親前面,這一切便不會發生了,雪魂珠便是我的了。只要你不在了,子巫族便是由我繼承了,止慕也是我的了……所以,都是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

巫靈姬忽然抬起頭憎惡般的看著我,濃豔的鮮血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流下。忽然,她慢慢咧開唇瓣微笑,“你知道,為什麼你復活的時候,胸口會有一處很深的刀傷?因為那是我刺的,刺進你紅顏的喜服,然後看著你驚恐的睜著雙眼瞪著我,掙扎著可笑的問我為什麼,我在想如果那時候你死了多好,至少連昊天塔也不能跳了,也許,那時候你就永遠不能復活了!”

“靈姬,我們曾經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我附上她的臉,用這隻剛剛甩過她的右手慢慢撫摸她微微有些紅腫的臉頰,巫靈姬掙脫著要躲開我的撫摸,硬是將身上的鏈鎖震得嘩嘩作響。

我不顧她的反抗,一遍遍的撫過她的眼睛,還要笑起來和我極其相似的眉角,“巫靈姬,巫雪姬,你看,別人一聽到我們的姓名便知道我們是姐妹呢!”我兀自看著她的眉眼微微展顏,就像很久很久之前,我們曾經一同躲在山上石洞的石床上,偷偷的羞澀的談論著當年的少女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