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對自己是不一樣的。
那麼長時期的相處下來,除了她之外他身邊根本沒有其他女子能夠近身,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對自己也是有情的。
而並不是自己單方面的傾慕。
她亦固執地以為他只是被那個惡毒的女人暫時矇蔽了雙眼,當他發現那個女饒真面目之後就一定會對她棄如敝履、避之如毒蠍從而重新喜歡上自己的。
她一直都是這麼告訴自己的,也是這麼做的。
然而凌燁的這番話卻讓她墜入了萬丈深淵。
長久以來堅持的信念轟然倒塌,她連上去質問一句的勇氣都沒有,怕再往前走一步她就粉身碎骨了。
僅此而已啊。
原來在他眼裡,一直都只是僅此而已。
這證明什麼?證明她謝芷萱的所作所為從頭到尾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多好笑啊。
再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這一切不過全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她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啊。
自信他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之後就一定會為自己出頭的。
她算什麼?
她什麼都不算,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凌大將軍和自己同仇敵愾,為自己報仇雪恨呢。
“哈哈哈哈哈…….”あ <
謝芷萱笑得氣都喘不上了,卻仍舊沒有停下來。
為什麼要停下來呢。
她就是要笑,要笑得最大聲。
要笑她的痴心妄想,要笑她的狂妄自大,要笑她的大言不慚,要笑她的盲目篤定。
她對他的自作多情是笑話,她自以為是的告訴他真相是笑話,她萬般篤定最後他定然會處置寧鳶是笑話,她自我欺騙更是個大笑話。
每一件事都是個笑話。
她笑她自己,笑她最終竟活得像個笑話一樣。
書房內陡然傳來瘋魔似的笑聲,連綿不絕,乍一聽狀似瘋癲,細聽之下實則極為淒涼悲愴,令人忍不住陡生酸澀之意。
心緒複雜。
裡頭動靜那般大,付嬴就守在門外,自然十分清楚。
看來謝郡主確實對自家將軍確實情根深種,饒是他一個見慣了生死之人,聽著這般悽迷自嘲的笑聲也不禁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動了少有的同情心。
想想也是,本來是自信滿滿前來告狀的,結果卻截然相反,反被意外得知的“真相”傷透了心。
愛而不得,謝郡主還真是可憐呢。
不過一碼歸一碼。
他家將軍本就是個冷情之人,而今好不容易有了心愛的女子,對謝郡主也並無男女之情,當然得果斷點,快刀斬亂麻了。
謝郡主這般苦果,難聽點,也是自找的。
“這就是上回你一點都不驚訝的原因?”
倏地,一抹灰影如鬼魅般飄然而下,像上次那般無聲無息地立在付嬴背後,低聲詢問道。
“行啊你,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卻不告訴我。”
此話一聽便知道他定然蹲在這裡聽了許久了,付嬴看了眼書房,然後迅速轉身,拉著阿二走到附近的角落裡,皺了皺眉,聲道。
“阿二,你怎麼過來了?”
又看了眼色:“這個時間點,你怎麼沒守在夫人身邊呢?要是讓將軍知道了,你就倒黴了。”
聞言,叫阿二的灰衣男子難得臉色一僵,臉上極快地閃過一抹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