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找到大夫了。
“媽……”瀟席正抱著韻柳快步往林呆子那群人走去,懷裡的韻柳忽然喃喃說起了胡話。“媽……別丟下我一個人……別丟下我……”
瀟席低臉去看了看懷裡地韻柳,禁不住心頭一酸,他把她又往自己身上緊摟了摟,一面輕輕的安慰她道:
“蓉欣,別怕,我在這兒,我們回家,回家去。
Zz。com蓉欣,你一定要堅持住,我這就帶你看醫生。一定要堅持住,蓉欣,我們還要回上海去。堅持住,你會沒事的,都會好起來地,蓉欣。……”
林呆子一到北門這裡,就吆五喝六的命令手下人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一定要找到林韻柳。而韻柳其實這時候就被瀟席抱在懷裡,只是她地臉埋在了他身上,根本看不見她地容貌。
林呆子四下裡搜尋的目光也只是從她身上那麼一掠而過,並不曾料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這個被人抱在懷裡病怏怏地女孩子其實就是他要找的四妹子。只因為這林呆子耳朵靈光得很,真真的聽見瀟席一口一個蓉欣的叫著懷裡抱著的那個女孩子,哪裡會想到,其實那個年輕人懷裡抱著的正是他要找到並要抓回去的林韻柳呢。……也許,是冥冥之中,韻柳的母親姚淑嬡在保護著自己可憐的女兒吧。
“請問一下,”瀟席抱著韻柳徑直朝林呆子走了過去,一面已經急切的向他借問道,“附近哪裡能找到大夫?”
“大少爺,”就在這時,林呆子帶來的人中有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物忽然賊頭賊腦的快步走近了來,朝林呆子搖了搖頭,道,“沒找到。”
“沒找到?”林呆子兩隻眼睛一瞪,滿是橫肉的臉登時不止可憎,更又添出來了幾分可怖。只見他隨即伸長了自己那個粗脖子,四下裡把這條街灼灼的掃視了一遍。
的確,除了自己帶來的這幫人,還有眼前這年輕人和他懷裡抱著的那個病丫頭,哪裡還有別人呢?……有,怕也只有他看不見的鬼影子了。
“哪個混蛋,吃了豹子膽,敢耍老子?”林呆子氣哼哼的罵道。他還以為那個送信的給的是假訊息。
懷裡的韻柳身上滾燙的越來越厲害了,瀟席也顧不上多去考慮眼前這幫人究竟大晚上來這裡是找什麼的,帶著韻柳快走到林呆子面前,又一次急切的問道:
“請問,哪裡能找到大夫,我妹妹現在正病得厲害。”
林呆子因為大下雨的興沖沖跑了出來,卻連林韻柳的影子都沒看到,大晚上白倒騰了一場,正在火頭上。
“不知道!”
他恨恨的丟下一句,隨即就帶著那幫人,又氣烘烘的揚長而去了。
距離東門越來越近了,希源拖著傷腿,強忍著劇烈的疼痛走在雨地裡,步子卻決不願放慢絲毫,只怕自己去得晚了。會錯過了她。……他的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水珠子,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在劇烈地疼痛之下不斷冒出來的冷汗珠子。只有那一個強烈的念頭在支撐著他。他不斷在心裡默默唸著一句:
“韻柳。等著我,絕對不要走。不要走。”
他已經錯過一次,再也不能錯過了,再也不能。他無法想象錯失她之後,那氾濫地思念與濃稠寂寞的難堪煎熬。
蓉欣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面,不敢去靠近他。卻也不忍離開。一路跟來,眼看著他因為腿不方便,重重摔倒了好幾次。每一次她真的都很難忍心再看下去,幾乎就要過去扶他的時候,他卻都是自己很快就重新站了起來,不多遲疑,又繼續往前去。
對於這個情事懵懂的天真女孩,今晚跟著這個男人走過的這並不算很長地一段子路,卻是她在自己一十六年的人生歷程裡走過的最為艱難的一段子路。她稚嫩的女兒心在深受著從未有過的觸動。……隱隱間,似有什麼在滋生,在蔓延。在她的心間深刻下去,再不能輕易消逝……
眼見著東門就在眼前了。卻始終都沒有看見韻柳熟悉的身影。希源期盼的心漸漸灰涼了下去。
“韻柳,你在嗎?你在嗎?”
他站在那靜默地矗立在飄飄灑灑冷冷雨霧之中的城門之下。焦灼的環顧四周,急切地詢問聲卻已經抑制不住的微微有一絲絲地顫抖,“你在嗎?……你在嗎?”
然而,任他如何嘶聲叫喊,卻也只有一片瀟瀟雨聲靜默地回應著他。……
希源並不知道韻柳其實根本就不在這裡,劉貞淑告訴他的那些話根本就是有意地在欺騙他,故意要把他引到這個根本就沒有林韻柳的地方來。但是,無論怎樣,一切都已經為時太晚了,命運的輪盤已經開始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