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報應了。”
第二十二集 第二章 此生孤辰
楚韻如嘆息著繼續講吓去:“在當時,他的確威風赫赫,上至太皇太后和皇帝,下至諸民百姓,誰敢說他一個不字。他又用了兩年時間,征服四周的小國,其間用的屠戮手段,更加令人髮指,到後來,有的國家一聽說秦何傷來攻,或是即刻舉國投降,或是王族急忙關門自盡,竟是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了。秦何傷志得意滿之後,又為寧昭舉行了稱帝儀式,從此秦王不再是國王而是皇帝了。朝中有臣子學著別國的樣子,上折請求為秦何傷加九錫,年幼的秦王自然准奏。”
容若挑挑眉,又是加九錫,唉,古往今來,所有的權臣,好象都免不了要走這一道手續似的。
“那摺子也無非是官員們想要逢迎秦何傷罷了。在此之前,他早已佩劍上殿面君不拜,府弟華麗勝過皇宮,出行儀仗遠勝帝王,國家政務,亦只操於他一人之手。秦人皆善戰,卻無半點治國之才。秦何傷雖是世間少有之良將,亦不知政務。佔領雁國多年,秦軍上下,從將軍到士兵,仍然保持著以往的劫掠風氣,看中肥沃的土地,圈起來就是自己的,看中漂亮的女子,搶過來,便是自家的。因為嫌收稅麻煩,就把全國的稅收包給大商人去收,因為嫌坐堂審案太麻煩,民間一有糾紛,就不問是非黑白,把鬧事者全族殺光,沒其財產。江河決堤,反正死的是豬狗一樣的原雁人百姓,不用去理會。發生旱災,為免流民餓肚子做亂,先把災區的百姓殺光。國庫裡糧食不夠了,就先用刀子把吃米的嘴,大大減少即可。為了讓軍隊保持士氣,鬥志,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百姓,成為練兵的靶子……”
容若聽得只覺忍無可忍,憤聲道:“百姓就不能起而反抗這樣的暴政嗎?”
楚韻如面露淒涼之色:“所有的反抗,都只會換來更殘酷的殺戮。再輕微的對抗舉動,也必將導致對全家全族甚至全城的屠殺,到最後,忍無可忍的人,唯一的選擇,只剩下自殺。”即使是做為一個異國旁觀者的角度,講起這段歷史,也讓她感到悲傷與不忍。
容若長嘆:“這種天才將領竟然不明白,這種鐵腕的統治,就算治下臣民全都馴若綿羊,但國家也就此荒敗,永無繁盛興旺之日了?”
楚韻如嘆道:“在寧昭親政之前,大部份秦人的確把舊雁民視做牛羊,而不是子民,據說,立國多年,他們依然習慣把百姓叫做‘雁人’。秦人的男子一出生就被視做戰士,若是生來體弱或殘疾者,則遺棄致死。秦人男子從五歲開始,便由部族發給馬匹和兵刃,以後的所有生計和榮耀,皆靠戰爭中掠奪其他族群和國家而得。秦人不種地,經商的也很少,大多以物易物。一個好的戰士,便是好的族長了。一個好的將軍,便對是小小秦國的好國主。但他們並不明白,一個好的元帥,不會成為一片廣大國土的好皇帝。”
容若在心中猛翻白眼,滿人的侵略史,蒙古人的治國方法,編劇還真能瞎編亂湊,不過在表面上,他當然狀若深沉地思考了一陣子,然後慢慢點點頭:“可能大部份善戰的少數族群都會有相類的歷史吧,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管理一個族群,會非常高效。而當這個族群擴大成一個國家後,就會出現種種問題,早期的秦人族長,不斷對周邊國家發動戰爭,也許並不僅僅是好戰,而是因為身為戰士的他們,發現和平一旦到來,他們將不知如何處理國家的種種內政,而自己的價值也不知會體現在何方,只得不斷做戰,用戰爭來掩飾一切內部問題,轉移所有內部矛盾,但這決非長久之法,秦國的版圖擴大,種種國家政務,就必然再無法可以迴避,他也將不能僅以戰爭來帶動全國百姓。”
楚韻如秀眉微蹙:“在秦國長大的優秀將領,天生就是最傑出的戰士,但肯定是最拙劣的治國者。秦國還是小國時,尚可用戰爭來掩飾一切,當國家過於廣大之後,一切問題無法逃避,他過於茫然無措,只能瘋狂地加大殺戮,以期改變一切。
容若嘆息一聲:“那寧昭又是怎麼變成明君的?”
“寧昭被關在深宮中。秦何傷不願再培養出一個蓋世英雄,絕代將材。除了秦人自小便修習的騎射之外,所有的沙場搏殺,用兵之法,都不被允許教導給寧昭。太皇太后重金往別國請來大儒名士,為寧昭講學。秦人尚勇,從來看不起文人,也不信手無縛雞之力者可以教匯出英才,因此只要秦王不涉國政,不習治軍,他也絕不干涉秦王的學習。”
容若右手握拳,擊在左掌心中:“秦王這可是因禍得福了。這也是秦國之大幸啊。”
楚韻如點點頭:“是啊,若秦王不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