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渴了!”
林氏笑著答道:“阿母您彆著急,我這就去倒水。”
“對了,你倒完水趕緊把老三和七娘他們找回來,和他們說我們阿妹回來了!”
“好,我一會兒就去把三郎和大姑子找回來。”林氏說話間已動作利索的提了水壺、將反扣著的茶杯倒了過來,正往茶杯裡注水。
但林氏才把茶水倒好、都還沒送到魚兒手上,劉氏就又心急的吩咐了她一句:“不對,你應該再去取點吃的來,這大中午的阿妹一定餓了!算了,這吃的還是我親自去弄吧,你不知道阿妹喜歡吃些什麼物事……”
林氏知道自家婆母眼下已經激動得語無倫次、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了,因此她一邊笑眯眯的把茶水遞到魚兒手上,一邊按了按劉氏的肩膀、輕聲安慰道:“阿母您彆著急,您先坐在這兒陪阿妹聊聊,我這就去廚房給阿妹熱點簡單的物事讓她填一填肚子,熱好了物事我再去尋三郎和大姑子。”
“是啊,有三嫂忙乎,阿母您儘管坐著和我多說說話!我可是想死阿母了,有好多話要和阿母說呢!”
魚兒說著便又依偎到了劉氏的懷抱裡,像小時候般在劉氏懷裡扭來扭去的撒嬌,似乎要把這一年多來沒能做的事馬上一一給補齊般。
而劉氏見林氏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加之魚兒也在一旁相勸,於是便衝林氏點了點頭:“那就按你說的辦吧!你這做嫂子的手腳可得麻利些,別餓著我們阿妹了!還有你做物事時不要放蔥花,阿妹她不愛吃蔥花,她還不愛吃……”
劉氏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魚兒平日裡在吃上頭的習慣,一旁的林氏笑著一一把劉氏的吩咐都記下了,並不厭其煩的衝劉氏點頭應“是”。
一旁的魚兒見了心裡除了感動外、更多的是感到寬慰,暗忖這林氏到楊家當了幾年的媳婦兒後,似乎不但性子改了不少、同劉氏也相處得不錯,看樣子她們婆媳間應該沒什麼大矛盾。
而林氏一直耐心的等劉氏把話說完,才開口問了魚兒一句:“阿妹,我看外頭那幾人似乎是護送你回來的朋友,要不要請他們進來坐坐?”
“啊!我光顧著和阿母說話,竟然把秦大哥他們給拋到了腦後!”
林氏這麼一說,魚兒才記起她一下車就奔去和劉氏相擁,隨後就攙扶著劉氏進屋了,一時間竟忘了秦衡臨還在家門外站著!
因此林氏一提醒,魚兒馬上就起身往門外奔去,但她奔到門口時卻沒看到原先那輛大馬車,更是沒看到秦衡臨幾人的身影。
這樣意外的情形讓魚兒焦急不已,忍不住拉著旁邊一位看熱鬧的鄰居追問道:“黃嬸子,先前同我一起坐馬車回來的那幾個人呢?他們不是應該在門外站著嗎?”
被魚兒稱作“黃嬸子”的婦人聞言伸手指了指村口的方向,據實答道:“他們已經駕車走了!走了有一會兒了,我看他們應該已經出了我們村子了。”
“走了?他居然不告而別?!”
這秦衡臨不告而別讓魚兒十分意外,心裡更是覺得秦衡臨就這樣走了,連道謝的機會都不給她很是過分。除此之外,連魚兒自己都沒發現,她心的某處角落已因秦衡臨的不告而別而變得空蕩蕩的……
而就在此時,黃嬸子指著魚兒家門口的一塊石墩說道:“八娘,那走掉的人似乎給你留了一封信,你趕緊看看,看了說不定就知道他為何要不告而別了。”
“信?!”
魚兒聞言當下便四下尋找起來,很快就在黃嬸子的指引下在門前大石墩上找到了一封信,魚兒立馬把信拿起來拆開、把裡頭的那張黃紙拿了出來,看完後臉上不知不覺的多了幾分憂傷———秦衡臨沒在信上多寫些什麼,只說怕家人發現他不見了,所以既然平安把魚兒送回家了、他便不再多做停留馬上上路往回走了。
不過魚兒看完前面的簡短几句話後,最終把目光放在了最後一句話,那句話其實只有短短几個字,但至少讓魚兒的心好受了一些———“考完科舉就來看你,勿念”。
魚兒把那封短短的信看完後,目光一直都沒從信上移開、眼神更是下意識的變得空洞起來———這封簡訊是用信封裝好的,且裡頭的黃紙上的墨跡早就乾透了,顯然不是秦衡臨臨走前匆忙寫下的,而是他早就寫好了。
原來早在一開始,他就把離別的方式想好了。
其實魚兒知道秦衡臨不辭而別,其實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分離,知道他心裡始終還是放不下對她的那份情感,才會選擇不告而別、給彼此留一分相見的希望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