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滾了幾圈,竟然睡死了。
白人的體味要比黃種人重很多,Justin一身酒味加汗味,燻得小如直想昏過去,因此斷然不能把他放在她房裡一個晚上的。
Justin個頭跟江森差不多,但比江森還要胖些,柔弱的小如姑娘如何搬動他這座大山?
但是搬不動,還拖得動。
小如費了吃奶的勁,將Justin拖到他的房裡,這個過程中,Justin的身體在幾個拐彎處撞了若干次牆壁,進出兩扇門時又在門框處擱了若干部位,另腦袋多次被用力地摔到地上……
Justin是個好孩子,即便這樣,他也只是嘴裡嚷嚷了幾句,又睡了過去。
小如把他拖進房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出了一層汗。她坐在地上,氣喘如牛。
要將Justin搬上床那是不可能了,善良體貼的小如同學怕他半夜冷到,還將他的被子從床上拉下來給他蓋身上,這才關了燈回自己房了。
第二天Justin醒過來自然不記得昨晚的境遇,只是在吃早飯的時候抱怨說不知道昨天晚上撞到了哪裡,全身都痛,後腦勺上還起了老大一個包。
江森拿著剛烤好的土司給他,順手在他腦袋上摸了一把,說:“哎,真的。”
此時小如恰巧從樓梯上走下來,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立刻指著Justin,高聲說:“鬼壓床!絕對是鬼壓床!”
“……”江森默,Justin一臉懵懂。
“嘿嘿。”小如摸摸腦袋,訕笑,心虛中。
話說回來,Justin他們學影視製作的人,本就半隻腳踏在娛樂圈中,因此他的朋友們大多很能鬧。那天晚上Justin跟幾個朋友約了去酒吧,剛好小如聽見他打完電話,就嚷著要一起去。她來洛杉磯那麼久了,還沒涉足過酒吧呢。
江森深知她那點見不得人的酒品,自然不能放任她一個人胡來,說小點是怕壞了她的名聲,往大處說那可是擔心壞了咱國家的名聲!總之事實清楚證據充分,他就跟著來了。
小如坐在沙發裡,兩眼直愣愣地看著舞池裡跳貼身熱舞的男男女女,就像剛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江森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湊近了說:“你別跟土包子似的眼睛一眨不眨……”
美國人跳舞的時候腰和臀的姿態很豐富,能看到人面紅耳赤——特指純潔的人。而事實上,在一起跳舞的人,未必就是情侶關係。
小如收回視線,低頭喝了口啤酒。
江森老媽子本來是堅持不讓她喝酒的,但在Justin那群鬧得很兇的朋友的戲謔下,他沒辦法,只好鬆口讓小如喝啤酒。
關於小如和江森異常親密,異常和諧的關係,Justin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他的朋友們可想不明白,都當小如是江森的女朋友。後來小如解釋說不是他們不是情侶關係的時候,大夥均吃了一驚,然後立刻有幾個男生表示對小如有好感,還讓小如在他們之間選擇今晚的伴侶!虧江森反應快,立即就說她今晚的伴侶是他!
於是其他人唏噓一片,對小如有意思的那幾個放棄了念想,又相互調笑起來。
美國人很能鬧,他們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簡單物種,說話的時候表情誇張,還喜歡藉助肢體動作表達他們的情緒。而在美國人眼裡的中國學生,都很死氣沉沉的,既沒有豐富的表情,又總喜歡把話藏著掖著,讓他們實在很難去猜測那些聰明的中國人的腦袋瓜裡裝的究竟是什麼料。所以交往起來也往往雙方都很苦惱。
小如這會兒還處在懵懂狀態,她開始以為選擇伴侶就是選一起跳舞的舞伴,還一個勁搖頭說她不會跳舞,後來江森強調完自己的伴侶權後,才湊到她耳邊解釋說,他們指的想性伴侶。
如此,小如方領悟。臉紅了一會,又唉聲嘆氣感嘆了一番,讓江森覺得分外好笑。
美國人對性的態度,當真是淳樸的中國良民不能接受的。
而且這事還真沒辦法跟他們說清楚,美國人簡單的思維如何能理解中國人所謂的性道德和性壓抑?對他們而言,性就是性,沒什麼禁忌,只要大家都快樂,那便好了。當然更別談什麼“處女情結”,他們會覺得,那麼大一姑娘了,還沒有過男人,肯定是有些什麼毛病才會這樣。
小如深感這裡是給女尊陛下們穿越過來設後宮的好地方。
等跳舞的人回來,大家圍坐在一起玩了個遊戲。
那個遊戲叫做:never have I ever d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