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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名道姓要見秦慕白,說是來拜師學藝的。

秦慕白的頭都大了,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事兒鬧得!

敢情是曾宏友學成了技藝後在宮裡演奏給皇帝聽了,龍顏大悅大加讚賞。而他從師於秦慕白的訊息也不脛而走。

後宮嬪妃嘛,誰不想有一樣討皇帝喜好的特長,贏得優寵呢?因此,後宮許多嬪妃都派出了懂得音律會彈琵琶的貼身宦官或宮女,來找秦慕白拜師學藝,用心一目瞭然。

一群宮女宦官在秦府大廳裡等得焦心,誰不想辦成了差事回去討得主子歡心得到賞賜?這可是關係到自家主子在皇帝那裡是否得寵的大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與他們自身的利益也是密切相關的。

於是,秦慕白這個名不見經傳、從未在朝堂之上露臉的小人物,不經意間就成了皇宮內院諸多嬪妃盡心想要拉攏的香餑餑。

正當眾宮女宦官等得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大廳轉角處響起了低沉有力的敲擊聲,聲聲鏗鏘,如同響在他們的心頭——秦叔寶拄著柺杖出來了。

“拜見翼國公!”呼啦啦的跪倒一片。

“爾等都回去吧,找太署令曾宏友拜師學藝即可,不必再來。”秦叔寶淡淡的說了一句,滿堂寂靜略帶肅殺的氣息。眾宮女宦官們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就別說有誰敢提出什麼異議了,只好紛紛謝罪告辭而去。

秦慕白出來扶著父親,父子二人一起苦笑的搖了搖頭。

“三郎,為將為臣,不可與後宮之人往來過密有任何瓜葛。這是個大忌,切記!”

“孩兒謹記!”

父子二人還沒來得及轉身,門口又湧出一片人來,竟然是長安西市裡各個曲苑歌坊的人,攜重金來拜師學藝。

看來秦慕白的這手琵琶技藝,已然由宮中傳到了市坊之間,驚動了這些聲色場所的人。

秦叔寶惱怒的一揮手:“閉門謝客!”

將這些不入流的聲色之輩拒之於門外。手中柺杖在地上重重一頓,他哼道:“亮兒,以後休要再賣弄這種奇技淫巧的東西,沒出息。我秦家是將門,相信為父,你以後安身立命的東西,必是武藝兵法之類。多把時間花在練武讀書上!”

“知道了,爹。”秦慕白也只能苦笑了。關於琵琶,對他來說也頂多只算是個“業餘愛好”,可從來沒想過靠它來揚名立萬或是謀個出路。沒想到偶爾的“無心之失”,反倒弄得樹大招風了。

想要低調,都這麼困難。

幾天以後,緊閉的秦家大門總算開啟,因為這次來的是吏部的官員,送來了秦慕白的官憑告身、職份田田契和官袍履靴等物,還二話不說收走了五貫“告身錢”,管你是上柱國還是七品小官,照收不誤。

對此秦叔寶也沒說什麼,想來便是大唐的“成例”。

秦慕白展開了官憑告身來看,硃紅色的一個摺疊本本,實際就是“官職任命書”,上面寫了他的籍貫年齡與任命官職等等,蓋了戶部吏部等一系列部門的大印,製作倒是結實且精美。

“嗯,咱也是官僚了,雖然是七品芝麻官。”

再看看田契,秦慕白心裡有點泛樂:“這還成地主了。”

按貞觀大唐制度,官員的俸祿主要是祿米和田產。七品京官每年可領八十石糧食,另有三頃五十畝“職份田”。職份田可租給農戶栽種,每年收租就行。這所有的收入十個秦慕白也是吃喝不完的。當然,非要花天酒地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試了試七呂官制式的綠色官袍,雖然這式樣不太討喜和習慣,倒至少布料不錯還算合身。最值得慶幸的是官帽不是綠色的。

“明日辰時就去吳王府點個卯吧!”秦叔寶說道,“踏實做人,勤謹為官。”

“嗯……”秦慕白點頭應過,心裡卻在尋思著:古人政治上的智慧和為官之道可是絲毫不輸給後人,在大唐當官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感覺呢?有挑戰性,真值得期待。

翌日,秦慕白照例早起,練了一個時辰的武藝後,整點衣裝,準備第一天去上班。臨出門時,劉氏和秦霜兒左右給他抹平肩上莫須有的褶皺,一人一臉溫馨的笑意送他出門。

披著厚裘走在長安裡坊裡的石板道上,呼吸著大唐冬日乾冷的空氣,秦慕白左顧右盼,古樸的建築和人群讓他頗有新鮮感。

吳王府離秦府並不遠,步行也就一盞茶的工夫。沒多久便到了府門前,朱漆銅鉚的大門上方,懸一塊“吳王府”的牌匾,八名手執長槍的軍士挺立在寒風中,頗有點傲立嚴冬的軍武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