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錘子砸,上面的鏽也未必會掉下來。
聽到嚴禮強的話,康威浩臉色一變。昨天那件釉裡紅蘆雁紋匜,就讓他顏面大失。自己好歹也是個民間收藏家,可是卻拿著贗品來博物館捐贈。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同行笑掉大牙。
他知道,嚴禮強對古玩並不是很懂行。可是現在連嚴禮強,都能鑑定出這件青銅鼎是假的,他臉上實在無光。怪不得吳文古只是不斷的觀察著自己的青銅鼎,卻不下結論。原來是想把它當成教材,讓於立飛能實踐一下。
“小嚴,這可能是你第一次鑑定青銅器,也有可能是第一次鑑定古玩吧?”吳文古走過去看了看。嚴禮強說的沒錯,這件青銅器確實是假的。嚴禮強刷下來那塊鏽之後,裡面露出黃銅色。
“我也只是現學現賣,再說了,鑑定青銅器。也不用什麼專業知識,更加不用工具和經驗,只要自己的舌頭和手指甲就可以。”嚴禮強得意的笑道。以前他鑑定古玩,都是找的別人。沒想到,自己竟然也能鑑定古玩,而且鑑定的還是青銅器。
“看起來雖然簡單,可是沒有人指點,恐怕有的人永遠也不知道。而且你這次鑑定,還鑑定對了,很有紀念意義啊。”吳文古微笑著說。
“這確實”嚴禮強高興的說。他從來沒想到,自己還能鑑定古玩,而且還鑑定對了。看到康威浩一臉的沮喪,嚴禮強說道:“老康,這樣好不好,這件鼎反正是假的,要不就留給我算了?我出一萬收了。”
“對不起嚴總,這件青銅鼎對我來說,也很有意義。”康威浩堅定的搖了搖頭。他怎麼能把自己的笑柄留給別人呢?
雖然嚴禮強出的價格已經很高了,可他卻不敢動心。以後嚴禮強要是跟別人介紹起,他鑑定出的第一件贗品,豈不是要把自己說出來?雖然他在省城的名氣不大。但古玩界的圈子又不大,總有一天會傳回去的。
“其實銅器除了立飛說的那些方法之外,還有幾個簡單的辦法。比如說,聞。可以用手或者皮在銅器上擦拭一下。然後放到鼻孔下面聞。如果是真的,肯定不會有任何氣味。幾百上千年的沉澱,不管你怎麼擦拭。都不會有異味的。但如果是假的,就會有股銅腥味。這個方法也很簡單,而且很靈驗。”吳文古微笑著說道。
“我聞聞看,好像沒有什麼異味啊。”嚴禮強的手指用力在銅器上面擦了擦,放到鼻子下面聞著,但好像沒有吳文古所說的銅腥味。
“如果做假的人,摻了水銀的話,這個方法就不靈了。但可以聽他們的敲擊聲音,古銅器聲音不大而且清脆,但要是新的銅器,就會有一種混濁而哄鳴。只要你聽到真的銅器聲音,再去聽假的,真假立辨。”吳文古又說道。
“吳老,我連假的都沒怎麼見過,哪見過什麼真的啊。要不博物館的青銅器,借幾件給我們敲一敲?”嚴禮強說道。
“沒聽過真的,難道不能先聽聽這個?小嚴,聽說昨天晚上,立飛幫你發現了一件好東西?是郎唫閣的僧帽壺?”吳文古問。他一聽到康威浩的介紹,也想去看看,如果是真的,確實很想讓博物館收藏。
“我那件白釉僧帽壺哪能入吳老的法眼?”嚴禮強陡然有些緊張,他最怕吳文古向他開口。要是其他人開口,他恐怕想都不用想,馬上會推辭。可是吳文古不一樣,是他很敬重的人。
“你別這麼緊張,好東西就是要拿來分享。如果確實是雍正私邸時期的東西,到時候博物館借來展覽幾個月,總應該沒問題吧?再說了,也可以幫你宣傳宣傳嘛。”吳文古笑吟吟的說。於立飛的眼光,他還是信得過的。
“如果只是暫時借用,那倒是可以。”嚴禮強想了想,如果自己有件收藏放在博物館,還真的是倍有面子的事。以後他陪著朋友來博物館參觀,見到這把僧帽壺,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是自己的東西。
“吳老,你看還要辦什麼手續麼?我上午準備回去了。”康威浩很是難為情,他帶了自認為是珍品的四件古玩來博物館,沒想到有兩件是贗品。而那隻釉裡紅蘆雁紋匜因為年代不對,博物館也沒有留下,這讓他很沮喪。
“康先生,你的那隻釉裡紅三果紋高足碗,暫時就寄放在我們館裡吧。”吳文古說道,像捐贈出現這樣的情況,其實也很正常。有的時候,一些人拿十件古玩來,博物館最終一件也不會接受。
“康先生,吃過飯再走吧。”於立飛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馬上就到飯點了。
“算了,我還是早點趕回去吧。”康威浩哪還想吃飯,到了飯桌上,肯定又得聊古玩的話題。他這次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