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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面了,至少二十分鐘內門是無法再開啟的。等到有人來到他身旁時,他早就沒命了。然而,現在令他更恐懼的倒不是死。

我必須把這個秘密傳下去。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被謀害的三位兄弟的形象浮現在他腦海裡。他想到了他們的先輩們,想到了他們被委託的重任。

一個環環相扣的守秘者鏈條。

儘管有所有的預防措施……儘管有確保萬無一失的方案,雅克·索尼埃現在突然成了唯一存在的一環,成了多年來保守的秘密中的那個最重要的秘密的守護者。

他顫慄著,站了起來。我必須想出辦法來……

他被困在藝術大畫廊裡,在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可以接過他傳遞的火炬。索尼埃凝望著這大牢的牆壁,一組世界名畫像好朋友似的朝他微笑著。

他在痛苦地抽搐,但他還是竭力穩住自己。他知道眼前這令他孤注一擲的任務,需要他抓住餘下生命的每一秒鐘。

第一章

羅伯特·蘭登慢慢醒來。

黑暗中電話鈴響了起來——一種微弱的、不熟悉的響聲。他伸手去摸床頭燈,把燈開啟。他眯著眼打量了一下環境,發現這是一間文藝復興風格的豪華臥室,路易十六世的傢俱,裝飾有手工壁面的牆面,還有一張寬大的四柱紅木床。

我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掛在床柱上的提花浴衣上寫著:巴黎麗茲酒店。

蘭登拿起聽筒:“您好!”“蘭登先生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但願我沒有吵醒您!”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床邊的鐘。午夜12時32分。他剛睡了一個小時,但感覺如昏死過去一般。“我是酒店接待員,先生。打擾您了,很抱歉,但是有位客人要見您。他非堅持說事情非常緊急。”

蘭登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客人?這時他的目光匯聚到床頭櫃上一頁皺皺巴巴的宣傳單:巴黎美國大學學術晚會,哈佛大學宗教符號學教授羅伯特·蘭登將蒞臨賜教。

蘭登哼了一聲。今晚的報告——一幅有關隱藏於沙特爾大教堂基石上的異教符號幻燈片很可能嗆了哪位保守聽眾的肺管了。極有可能是有宗教學者上門找碴兒來了。“對不起,我累了,而且……”蘭登說。“可是,先生,”接待員趕緊打斷了他,壓低了聲音,急迫地耳語道:“您的客人是位重要人物。”

毫無疑問,他的那些關於宗教繪畫和邪教符號學的書使他不太情願地成了藝術圈子裡的名人。去年他與一個在梵蒂岡廣為流傳的事件有牽連,此後他露面的頻率提高了上百倍。打那以後,自認為了不起的歷史學家和藝術迷們便似乎源源不斷地擁向他家門口。

蘭登儘量保持禮貌的言語:“麻煩您記下那人的姓名和電話號碼,告訴他我在週二離開巴黎前會給他打電話的。謝謝。”接待員還沒來得及回話,他便掛上了電話。

蘭登坐了起來,他轉過頭疲倦地凝視著對面的大鏡子。回望著他的是個陌生人,頭髮亂蓬蓬的,疲憊不堪。他本來銳利的眼睛今晚看起來模糊呆滯。碩大幹癟的下巴上滿是黑黑的胡碴兒。在太陽穴周圍,花白的毛髮顯得一天比一天多,正深深地鑽進他那濃密的又粗又黑的頭髮中。雖然他的女同事們一直說花白的頭髮使他顯得更儒雅,可蘭登不那麼想。

蘭登房間的電話鈴再一次打破沉寂。他拿起電話,遲疑地咕噥道:“喂!”

不出所料,正是接待員。“蘭登先生,真抱歉,又打擾您。我打電話是想告訴您,您的客人正在去您房間的路上,我想我應該提醒您一下。”

蘭登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了。“是你把那個人打發到我房間的?”

“抱歉,先生,但像他這樣的人……我想我不敢冒昧地阻止他。”

“到底是誰?”但是門房接待員已結束通話了電話。話音未落,已有人用拳頭重重地敲門。

蘭登感到一陣不安。他匆忙下床,感到腳趾頭深深地陷到地上的薩伏納裡地毯裡。他穿上酒店提供的睡衣朝門口走去。“哪一位?”

“蘭登先生嗎?我需要和您談談。”對方以尖利的、頗具權威的口吻大聲喊道。他說英語有很重的口音。“我是中央司法警察部的傑羅姆·科萊上尉。”

蘭登怔了一下。司法警察?這大致相當於美國的聯邦調查局。

把安全鏈放好後,蘭登把門開了幾英寸寬的小縫。盯著他望的那個人的臉消瘦而蒼白。那人極瘦,身著藍制服,看樣子像個當官的。

“我可以進來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