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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聲……,兩聲……,三聲……

終於接通了。

蘭登原想自己會聽到大使館接線員的聲音,沒想到自己聽到的卻是一個語音信箱的錄音。奇怪的是,錄音帶上的聲音很熟悉。是索菲·奈芙的聲音。

“您好,這裡是索菲·奈芙家,”一個女人的用法語說道,“我現在不在家,但……”

蘭登被弄糊塗了,他轉向索菲。“對不起,奈芙小姐,我想你可能給我——”

“沒錯,就是那號碼,”索菲迅速插話,好像已經預測到了蘭登的困惑。“大使館有自動留言服務系統,但您得先撥進入系統的號碼,然後才能接收您的留言。”

蘭登怔住了。“但是——”

“是我給您那張紙上的三位數號碼。”

蘭登想開口解釋這個滑稽的錯誤,但法希向他遞了一個只持續片刻的、嚴厲的、讓他沉默的眼色。她綠色的眼睛發出了一個非常明瞭的資訊。

別多問。按要求做。

蘭登疑惑不解地撥了紙上的分機號454。

索菲的語音信箱裡的話立刻中斷了。蘭登聽到電腦錄製的聲音用法語說:“你有一條新的留言”。顯然,454是索菲不在家時接聽留言的遠端進入密碼。

我要收聽這個女人的留言?

蘭登能聽到錄音帶倒帶的聲音。它終於停下來了,語音信箱也開始工作了。蘭登聽到機器開始播放的留言了。這次又是索菲的聲音。

“蘭登先生,”留言裡傳出令人恐懼的低語聲。

“聽到留言後,千萬不要有什麼反應。只管冷靜地聽。您現在處境危險。請嚴格遵守我的指令。”

第十章

塞拉斯坐在導師早已為他安排好的黑色奧迪轎車的駕駛座上,看著窗外的聖敘爾皮斯教堂。

異教徒利用上帝的聖所來藏匿他們的拱頂石。他們的“兄弟會”再次證實了他們的確如人們盛傳的那樣欺世盜名。塞拉斯期待著找到拱頂石並把它交給導師,以便他們可以重新找到兄弟會很早以前從信徒那裡偷走的東西。那會使天主事工會多麼強大啊!

塞拉斯把奧迪車停在空無一人的聖敘爾皮斯教堂的廣場上,喘了口氣,並告誡自己要清除雜念,一心一意地完成手頭上的這個任務。

仰望著聖敘爾皮斯教堂的石塔,此時他又在和那股回頭浪抗爭,那是一股把他的思緒拉回過去的力量,使他想起曾被關進的監牢——他年輕時的世界。痛苦的記憶總是像暴風雨一樣衝擊著他的思想……

他的名字當時還不叫塞拉斯,雖然他也記不起父母給他起的名字。他的醉鬼父親,一個粗壯的碼頭工人,看到這個白化病兒子的降生很惱火,經常打孩子母親,埋怨她使兒子處於窘境。當兒子試圖保護她時,他連兒子一起打。

一天夜裡,家裡的架打得很兇。母親永久地躺下了。他走到廚房抄起一把切肉刀,精神恍惚地走到醉得不省人事的父親床邊,一句話也沒說,照著父親的背部捅去。

這孩子逃離了家,轉移到沿海的土倫市。久而久之,他已長成了一個彪形大漢。人們從他身旁走過時,他能聽到他們彼此小聲嘀咕。鬼!他們會說,而且當他們看著他那渾身發白的面板時,他們會嚇得眼睛睜得老大。

十八歲那年,在一個港口小城,他在從一艘貨船上偷一箱醃火腿時,被兩個船員當場拿獲,他赤手空拳就扭斷了一個海員的脖子。

兩個月以後,他拖著腳鐐手銬來到了安道爾的一座監獄。

當獄卒將冷得哆哆嗦嗦、赤身裸體的他推進牢房時,他同獄房的犯人對他說,你白得像個鬼。看這個鬼魂啊!或許他能鑽過這些牆!

一天夜裡,“鬼”被同牢犯人的驚叫聲驚醒。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無形的力量在搖晃著他睡覺的地板,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雙有力的大手在抖動他石頭牢房的泥灰板,但當他站起來時,一塊巨石正好落在他原來睡覺的那個地方。他抬頭看看石頭是從哪裡落下的,結果看到抖動的牆上有個洞,洞外有一個他十多年都沒看到的東西———月亮。

當地還在搖動時,“鬼”擠出一個窄窄的地道,跌跌撞撞地進入了開闊地帶,然後他又沿著光禿禿的山坡滾進了森林。他一直往下跑了一整夜,又餓又累,精神恍惚。

黎明時,就在他差不多要失去知覺時,他發現自己到了鐵路旁的空地上。最後,他身體太虛弱了,一步也走不動了,在路邊倒下,失去了知覺。

是一陣痛苦的尖叫聲把“鬼”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