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灼灼,彷彿能洞悉一切。
“只是如此?”
容娡不喜歡他這種審犯人似的語氣,抿了抿唇,不想理會他了。
而謝玹沉默了一會兒,捏住她的下巴尖,迫使她與他對視。
“你始終不信我。”
“容姣姣,你如此懼怕懷有身孕,究竟是因為不想為人母,還是因為不想懷上你與我的孩子?”
容娡垂眸看向別處,沒說話。
謝玹的目光一寸寸割過她的臉,不知看出了什麼,唇角勾起一個古怪的弧度,像是在自嘲。
“你分明是……不想與我有太多羈絆啊。”
他嘆息一聲,神情無奈而不解,眼底卻冷的彷彿結了冰,喃喃自語道:“你生怕我們之間糾纏不清,始終沒放棄過要離開的念頭。可你分明知道我對你的情意,分明知道我只愛慕你一人……為什麼?”
他隱約能猜出一些容娡的顧慮。
可他不明白。
情愛是她為他編織的甜蜜陷阱,是她用來牽制他的無形枷鎖。
她引著他墜入情網,撬開他冷硬如石的心房,在他心上破土生根,長成他無法割捨的一塊血肉。
為什麼,她卻反而不信他的情意?
被他說中了部分心事,容娡終於無法再保持沉默。
她嘆了口氣,索性不再回避,而是看向他,直截了當地反問道:“倘若有朝一日,你不再喜愛我了呢?”
謝玹的臉上浮現出一點不解之色,像是不明白她為何會問出這種堪稱是荒謬的問題。
他認真地看向她的眼,鄭重解釋道:“不會有那麼一日,便是死了我也不會放手。你我天生一對,註定要共枕同穴。”
“你以為我待你的情意如何?嗯?微乎其微,不過爾爾?”
“若當真如此,容姣姣,早在第一次知曉你是在騙我時,我便不會留下你的性命。”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話裡話外,分明是愛極了她,要與她糾纏到死,根本沒給她留下任何值得擔憂的餘地。
這場因妄念而生、以哄騙開局的情愛,佔上風的始終都是她容娡。
容娡有一瞬間的動容。
但同時,也想到被情困住大半輩子、成了深閨怨婦的姑母,瞬間清醒了幾分。
與男子相比,女子囿於宅院,在這世道活的如意實在是太過艱難。
她決不能被情愛蠱惑心智,成為下一個姑母。
她衡量著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