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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狐最聰明,它倒知道誰能護它。

“好好的一件年襖被這個畜牲弄得到處是毛……晚上皇上擺宴迎兩位殿下回府,公主快去把衣服換掉吧……”

我看著她,一臉嚴肅,淺笑道:“綠娥姐姐真聽我爹話呢……”

她臉色微紅,佯怒道:“是,公主就知道笑奴婢……奴婢是聽王爺的,但王爺卻聽公主的,你是料定我不敢怎麼樣……”我不語,看著她窘迫的面容,心中暖洋洋的。

綠娥寵溺地捏了下我的眉頭,淡淡地笑著,其實她是個特別容易滿足的人,只要能看到我爹便會覺得快樂。在古代,出生從父,出嫁從夫,女子的人生未免卑賤……相比之下,我這個醜女要求真多。

暮色降臨,北苑殿外張燈結綵、綵綢飄飛,侍衛看我走近,朗聲稟報公主駕到,大哥親自迎了出來。我上前笑道:“妹妹來遲了,二哥肯定餓得不行了吧。”

“哼,你知道就好。”一道洪亮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我在腹內斟酌了一下說辭,稚氣道:“誰讓你平日老欺負我,今天就故意讓你餓一餓。”

大哥面無表情的嘴角扯動了幾下,依舊維持著一貫的嚴肅,即使在親人面前,他也捨不得笑。

“三妹的嘴越來越凌厲,就不怕我告訴悠然兄?”念世老神在在,舉起花雕斟在嘴邊,爹還未到,無人動筷。母親看我倆鬥嘴,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淡淡的,柔柔的,彷彿一股清風暖化了寒冷的冰冬。

“告訴就告訴,我還不想嫁他了呢。”平淡地說出斟酌許久的決定,竟是一件如此簡單的事情。

“撲哧!”母親笑了,拉著我的小手,戲弄道,“跟你二哥說什麼氣話,昨日還拉著綠娥硬要學繡蓮花,今日怎麼就不在乎了。”

我垂下雙眸,面色如一潭死水,沉默片刻,突然奪過二哥的花雕,一飲而盡,空蕩蕩的琉璃杯邊沿處,落下幾顆晶瑩的水滴,彷彿冬日裡女子無聲的哭泣。大哥雙目錯愕,凝視著我,二哥也看得有些怔忡。

我卻揚眉調侃道:“妹妹不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你們難道不高興嗎?”

大哥的表情莫測高深,盯著我的眼神彷彿要看透什麼。二哥緊抿著雙唇,皺起眉頭,突然嚷道:

“他範悠然算個什麼東西,竟把妹妹折磨成這樣。不嫁就不嫁,這次議親我也談得憋屈……好像受了南朝多大恩惠似的。我水一般的妹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現在想想跟他倒是委屈了。妹妹,我原本以為你仰慕他便覺得只要他允了就是好的,現在既然你如此說了,哥當然力挺你不嫁。”

母親逐漸斂起臉上的笑容,淡定道:“念世,你莫要添亂。玉兒,告訴娘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我苦笑地搖搖頭,道,“是念玉糊塗,自以為與範大人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便有了相許之心,卻不知俞伯牙早有了自己的鐘子期。如果我知道此次哥哥出使是去談婚事,我定是先會弄清楚他心意後才允的。”想到此時的殘局,心口一片冰涼。

“玉兒怎會自以為是,你在爹心目中,一直是個敢作敢當的孩子。”

一轉身便見爹高大的身影佇立在眼前。他的眼神異常堅定,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丘壑,卻無法帶走那股王者之氣。這便是我的父親,那個曾經在悽風苦雨中行走,在紛亂馬嘶中帶領一群身披甲冑的兄弟們搏命的男人,一直以來他的眼中只有天下、戰事和母親,如今我很慶幸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印著我還算乾淨的容顏。每次看到這樣的眼神時,我總會感覺一股豪情頓生於胸臆間,只覺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後來大哥告訴我那是一種對天地間豪邁壯志的欣羨,或許皇族的本性中都有著這種抱負吧。就像母親說的,我來到這個世上並不是偶然,所有的偶然都是為了一個必然而存在。

“在爹心中,這世上能與你匹配的只有範悠然。如果你硬要說他是俞伯牙,那也只有我的玉兒夠資格做鍾子期。你還小,不懂得何為真愛;他範悠然也不大,現在以為的也並非就是真正的感情。”

我凝視著父親,他不知道我並非妄自菲薄,只不過對什麼事情都不喜強求。

“你才14歲,範悠然卻已經雙十,他沒有給你時間成長你又怎麼認為他不會選擇你?玉兒,拿出你面對流言飛語時的坦蕩,我冥玉眠的女兒,如果連愛一個人都如此拖拖拉拉未免讓人看了笑話。”

他抱起我,像打一隻小雞,斟起酒杯,道:“剛才一飲而盡的氣勢哪裡去了?我冥國的公主怎能退縮?更何況這親事是範悠然自己允的,與玉兒何干?他要真是堂堂正正的拒絕,我倒會考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