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這一切,她做到了。菊海之中的白衣女子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讓看著她的人都想上去比試一番。片刻後,冥念玉□的棕馬高昂著頭顱,配合著主人做第二次出擊。瞬間,念玉用力拉弓,腰後仰15度又是一箭。“啪”的一聲擊中了柳枝樹皮,但是卻沒有斷。那張略顯疲憊的小臉上染上了幾抹沮喪,皺起眉頭,思索著問題。三次為上限,她終歸實力有限,沒有過關。無奈地跳下馬匹,卻詫異的發現周圍的視線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好像是溫暖的陽光灑在自己的臉上,沒有鄙夷,沒有輕視,更沒有不屑。
她有點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友好,神情一怔,臉色微紅,三發不中,是不是有點丟人了……
範悠然急忙上前接住她的弓箭,緊張道:“感覺可還好……”
冥念玉微愣,點了下頭。不經意地看向範悠繡,卻看到後者用一雙哀怨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她,突然感到一絲無力,衝範悠然冷淡道:“範悠繡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都與我無關,所以請不要把我扯進來。”
範悠然猛地一怔,也轉頭望過去,垂下眼眸,無奈道:“自然與你無關。”
入夜,馬場的□掛滿了閃亮的宮燈,冥念玉換上乾淨的衣衫,一頭如墨的亮發用一根紫釵束起,小巧的臉龐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精緻。
“姒王爺又派人來催了,主子還去前庭晚宴嗎?”綠娥滿臉的愁容,從晌午到現在,已經打發走許多慕名而來的陌生人,這次小姐明明還沒有以前出風頭呢,怎麼還惹來了蒼蠅?莫非姒國人的喜好比較怪異?
冥念玉沒有聽進去綠娥的抱怨,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雲英黃裙,拽了拽薄紗式的袖子,無奈道:“我的衣服幹了嗎?這種裙裾飄飄的南朝服飾,穿起來怪怪的……”
“呵呵……”綠娥淺笑著,說,“我看著也覺得陌生……”
冥念玉眨了眨眼,擺手道:“算了,就這樣吧。”轉身趴到床上,沒有形象地揉著小腿,撒嬌道,“綠娥姐,我渾身快散架了……”
綠娥搖搖頭,不置可否道:“中午可是把奴婢嚇死了,這要是出點什麼事情,我們都沒命回家了。”
冥念玉全省起笑容,白璧無瑕的面容染上幾抹哀傷,想起了遠在邊關的大哥,心頭一堵,輕聲自言自語道:“回家……回家是一定要回去的。”
範悠繡站在門口,看著那名被傳聞成鬼面胎的女子,光滑的側面輕輕抬起,朦朧的視線落在遙遠的天邊,堅定的目光,稜角分明的輪廓,好像在想著什麼故事,但是這個故事中沒有她,或者說這個女子眼中沒有她。這個意識讓範悠繡的心底如同翻江倒海,不是滋味,想起剛才悠然大哥對她說的話,心底好像被小刀劃出了一道傷口,雖然不深卻不停地滲血,那句“與冥念玉無關”的維護,徹底地打破了她溫柔的偽裝。範悠繡不是神,她只是一個為愛憂愁的女子,所以她討厭冥念玉。在她的感官世界裡,如果沒有冥念玉的一句喜歡,她又怎能被送入宮中?而如今,她僅有的悠然哥哥的溫存也在一點點被眼前的女子奪走,她怎能笑著對她說,我不怨你?
“冥……公主殿下。”
綠娥一愣,看著不請自入的範悠繡時,眼中閃過一抹不快,在冥念玉的示意下,沒有發作走出了屋子。冥念玉斂起憂傷的情緒,站起身,客氣道:“有事嗎?”
“念雅公主要宴請殿下,我正巧剛剛見過悠然哥,便順道過來。”
“哦……”拉長的尾音聽不出女子的想法,範悠繡忍著心底的厭惡,笑臉相迎道:“殿下如若不嫌棄,一起過去可好?”冥念玉垂下眼眸,思索著該如何應付。她看得出範悠繡不喜歡她,所以本著一報還一報的原則,她也決定不喜歡她。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她一向冷血,想了想後還是覺得沒有必要維護二人的關係,冷淡地回絕道:“不好。”
範悠繡瞬間愣住,積壓許久的怨氣在此刻爆發,一張薄粉敷面的豔麗容顏變得扭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冷笑道:“冥念玉,你不要以為悠然哥哥對你好,便可以目中無人。更何況,他根本不可能喜歡你這樣的醜女的……”
冥念玉眉毛一挑,好笑道:“你太看得起在下了,你的悠然哥哥願意對誰好便對誰好,從始至終都是與我無關的……”
然悠繡的身子頓時僵住,看著眼前說得理所當然的冷麵女子,越想越覺得氣憤。她憑什麼如此理直氣壯地拒絕公主的邀請,就因為她骨子裡的血統嗎?心底那道剛剛被傷到的痛處又疼了一下,憑什麼她可以擁有仰望一切的權勢,憑什麼一個醜陋的女子也可以吸引住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