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聞言臉上浮起一層青氣,看樣子是羞惱異常了,麻煩連忙向芒果使眼色,暗示她趕緊趁著沒進入戰鬥狀態先下線再說,可是芒果卻不知在幹什麼,雙眼直愣愣的,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暗示。
麻煩急了,正想開口叫她下線,卻見芒果倏然抬起眼來,目光犀利地望向青衫女子道:“你是青奴?”
青衫女子已然攻出去的手生生停頓在半空中,詫異地打量了一會芒果,沉聲道:“是又怎麼樣?”
“那你可記得司徒鍾?”芒果先前看戰鬥記錄的時候就瞄見了青奴的名字,當時只是覺得眼熟,後來忙著救治狐九就忘了這碼事,這會再查了一次記錄,才確認出她的身份。
狐九對青奴這個名字也有印象,但一時間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待到芒果說出司徒鐘的名字,他才恍然大悟,緊張的情緒也隨之緩和下來。
一直在關注青奴一舉一動的麻煩,見她聽見“司徒鍾”這三個字時臉色一變,像是激動又似悲傷,還未收回去的那隻手也同她的嘴唇一樣,輕顫個不停,似乎已經快要剋制不住心中的情緒了。他雖然不曉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知道其中必有緣故,便按捺下心中焦慮,凝神旁觀。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氣氛在極度的靜默中顯得有些壓抑,就在芒果快要忍不住再次開口之時,青奴臉上的神色卻漸漸平復如初,只面無表情地淡淡問道:“他在哪裡?”
“衷情谷。”芒果暗暗嘆息一聲,吐出這個地名。
“衷——情——谷——”青奴慢慢地重複著那三個字,神思不知飄忽到了何處,眼神也變得迷離莫測起來。
“訴衷情?”麻煩不知為什麼,聽見“衷情谷”這個名字,就想起了“訴衷情”這個詞牌名,這本是悅情的字眼,但看著青奴的神情,他心下竟有些慼慼。
又過了良久,青奴才輕聲嘆了口氣,問道:“他現下好麼?”
芒果正思忖著要不要把在司徒鍾書案上看到的那封紙箋上的內容告訴青奴,狐九就先搶著道:“他好得很哪!依山而居,傍水而眠,自種幾畦菜蔬,住著三兩間茅屋,閒時寫幾筆字,喝點美酒,神仙也沒他逍遙呢!”
死狐狸,分明在誤導青奴嘛!雖然他沒有說謊,可是這樣看似逍遙的日子,也不見得讓司徒鍾開懷,看他的落寞和憔悴就知道過得並不如意。芒果不滿地瞥了狐九一眼,恰恰瞧見他眼裡的促狹神情,再望望那已痴站過去的青奴,不覺皺了皺眉。
“不許揭穿我。”狐九竄到了芒果身上,又坐到了她的肩頭,趁著那青奴還在痴想的當兒,在芒果耳邊壓低了聲音嘿嘿笑道:“小爺我剛才差點被打死,怎麼也得搭點利息回來不是?”
“你真是睚眥必報!”芒果轉頭瞪了他一眼,喝道:“把你的尾巴拿開,掃得我脖子癢死了。”
“哼,這叫做事有原則!”狐九頭一揚,不以為然道。
麻煩瞧見他們在那裡交頭接耳,說不出心裡到底是什麼情緒,唇邊掛起了一抹苦笑,無奈搖頭時卻聽見有人替他嘆息了一聲。
“唉——”
這聲嘆息綿綿悠長,無限惆悵,像被風吹起的枯葉,悠悠盪落在每個人心湖裡,泛起漣漪,攪出心酸。隨著這聲嘆息將近,青奴的身影已經飄到了一丈之外,即將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喂,你怎麼走了?”狐九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這種反應,心裡不知怎麼也覺得有些酸楚,咂咂嘴急忙喊道:“不罵幾句負心漢子薄情郎來消消氣嗎?”
“你胡說什麼啊?”芒果氣極,直想伸手過去掩住他那張討人厭的嘴,卻見青奴倏然轉過身來,漆黑幽深的眼眸直視著狐九,隔了半晌方嘆道:“只要他過得好,我別無所求。”頓了頓,她又冷聲哼道:“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我就不再追究了,日後我自會約束手下,也希望你們不要再為難它們。”
狐九聞言又一愣,張口就道:“就這樣?”
“你還想怎樣?”青奴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我們告訴了你情郎的訊息,你不該給點什麼賞賜嗎?”狐九嘿嘿一笑。
“狐九!”芒果終於忍不住了開吼了,麻煩的臉色也不好看,倒是青奴像是毫不在意,隨手扯下腰間一枚青玉佩,丟給狐九後轉過身道:“你還是少胡說罷!不然總有一天會被人撕了嘴!”
“嘁,想撕我嘴的人多了,小爺我從不在乎!”狐九竄下芒果肩頭,撿起青玉佩瞧了瞧,口中嘖嘖有聲道:“這個玉還不錯,佩上以後可以使用風靈術哎,多謝多謝!”
芒果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