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大人,你應該明白,這把劍對於西法赫家族的後人的意義。”
薩德爾瞭然,點了點頭道:“沒關係,這把劍我們可以送給你,小姑娘。”
安蒂緹娜沒有搭話,顯然明白這兩人不可能那麼好心,果然,她只聽對方繼續說道:“……但是,我們必須要得到這把劍背後的秘密,那和你們西法赫家族並沒有關係——這把劍其實是一把鑰匙,只有真正的埃魯因王室血脈才能手持它開啟那扇門。”
他停了停,繼續說道:“作為先君埃克的直系後人,我想你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吧?”
安蒂緹娜沉默了片刻。
要麼加入。
要麼死。
這的確是一個簡單的選擇。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一言不發,只默默地注視著那把劍。
而薩德爾男巫倒也不著急,一言不發地等待著她的回答,彷彿對此早已胸有成竹。
片刻之後,安蒂緹娜終於抬起頭來,一字一頓地答道:“明白了,作為先君埃克的直系後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少女將這句話說得極為認真。
可惜薩德爾男巫與馬卡羅都沒有聽明白。
前者隻手指摩挲了一下獅心聖劍光滑的劍刃,然後舉起那把劍,遞了過來,交到她面前。
但安蒂緹娜並沒有伸手去接。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小姑娘,”薩德爾男巫面色陰沉地威脅道:“拿起這把劍,否則就橫著離開這裡。”
安蒂緹娜看著他。
“可以,”她說:“但我有一個要求。”。
一個要求,薩德爾男巫略微愣了一下。
但在片刻的猶豫之後,他還是點了一下頭,既然這個人類小姑娘已經選擇了屈服,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節外生枝。
“我想知道關於你們的事情。”安蒂緹娜問道。
薩德爾男巫皺起眉頭:“你不會覺得得寸進尺嗎,小姑娘?”
“我認為這是一個合理的要求,大人,”安蒂緹娜冷靜地回答道:“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可我現在對你們卻一無所知。”
“這倒也是。”
薩德爾男巫這才點了點頭,他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尤其是明智的人。
他覺得自己開始有些欣賞這個小姑娘了。
“好吧,這可以是一個特例,那麼你想知道一些什麼?”他回答道。
“關於黃昏之龍的事情。”
薩德爾男巫倒吸一口冷氣。
而安蒂緹娜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在埃魯因的佈局,不僅僅是薩薩爾德人的遊戲吧,我可不願意被當作最低階的棋子?”
薩德爾男巫深深地看了這個小姑娘一眼——這個問題並沒有超出他的底線,但卻出乎他的預料之外。他心中並不清楚安蒂緹娜所想,只以為對方眼光長遠。
他下意識地看了馬卡羅一眼,心中愈發失望。
人和人的差距怎麼能如此之大呢?
其實並非馬卡羅不夠狡詐,只不過思考問題的層次已經決定了很多事情。
“有意思,”薩德爾男巫嘀咕了一聲。但這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薩薩爾德人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來,想隱瞞也隱瞞不住——他在原地踱了兩步,然後才開口道:
“其實薩薩爾德人與黃昏之龍的接觸遠比你們想象的要近一些……”
“大約四十五年前,一頭名為格溫多琳的黑龍找上了我們。它先在奧列格停留了三天,然後去了古斯塔,我和黑裡揚諾夫在那裡一起約見了這頭黑龍。在那之後不久,薩薩爾德人便有了一個新的目標,從而與他們過去的同僚們分道揚鑣了。”
“龍後?”安蒂緹娜問道。
薩德爾男巫緩緩地點了點頭。
少女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僅僅三天,你們就因為它的說辭而背叛了整個銀色城邦——我可不笨,薩德爾大人。”
“你太高看它了,”薩德爾男巫嗤笑一聲:“縱使沒有這個導火索,分裂也只是一個長期以來的必然結果而已,薩薩爾德這個名字的由來,本來就是貴族,是統治者,是奧秘與知識的看守人,我們與白銀學會的那些下等巫師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布加人中竟也有貴族麼?”
“在天青騎士的年代之前,的確是有的。”薩德爾男巫的口氣有些懷念。
安蒂緹娜歪了歪頭:“可黃昏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