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縱愈是聽多一句,眉頭就皺多一分。直至李餘說完他半響都不說話,在長嘆一聲後,道:“如此,劍宗虧欠你甚多啊!可恨,當時我怎麼就昏了頭,讓他趁了空隙。”李餘這些年來身為真傳弟子,哪次宗門有令,無不衝鋒在前,未敢懈怠一分。今日卻是給左乙挾私怨報復逐出宗門,還真有點世事難料。
李餘搖了搖手,道:“我這身修為本來就是貴宗賜下,如今收回,倒也合情合理。何況今次借貴宗之手,滅了大嶺派,了卻紅雲閣之仇,晚輩我心中對劍宗有的只是感激,何曾又有虧欠?!哦,對了,慕容前輩,晚輩在這裡有個請求。”
慕容天縱聞言是眉頭一揚,立是回道:“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李餘徐徐說道:“我想見一下貴宗治下北靈門的封長梧長老,勞煩知會一下。”
本來以為他有些特別的要求,卻是慕容天縱有點錯愕,但他隨即用牽機玉直接聯絡了北靈門高層。
雖然身體很糟糕,李餘心中竟是有些模模糊糊般的慶幸:左乙將己身修煉出來的兩道玄天道劍收走,放出諸多黑色雷絲將識海及周身生機破壞,並未察覺到乾坤鼎的存在。或許他認為將李餘經脈血肉及識海都摧殘至絕望的地步,又收走了玄天道劍,則無需再費功夫。而且他這手雷法的霸道,就是一般的元神境高手亦是吃不消,何況才元嬰初期的李餘。是以一擊得手,便是逸出李餘識海,不再繼續在裡面翻江倒海或查詢。畢竟他有言在先,只是廢掉李餘的修為,不會取了李餘的性命。
雖然現下危機臨眉,不知能否免於難,但李餘亦同時在心裡“籲”了一聲:只要己身的本命法寶乾坤鼎不為左乙所知曉,自己日後未必會一蹶不振。只是這一身幾近殘廢的道體能在何時恢復,又能恢復幾成,倒是個大問題。他有些頭疼,轉即又念及左連城,悲傷忽起,接著又一陣疲倦襲來,他剛從身體與識海瀕臨崩潰的境況回來,哪裡還堪如此心神波動,猛地沉重感壓至。又感及地下產生上浮之力,棉柔至極的觸感傳來,很是舒服,剎那間他已是睡了過去。
慕容天縱還在旁邊,一雙星眸炯炯有神地望著在地上酣睡的李餘。李餘此即正給一團綿綿細密的白雲包住,睡得及沉。他的心中潮起潮落,想來想去,只是得了數聲長嘆。
只是數息,擎天峰頂起了兩道熾烈光亮的虹光,急往這邊飛來。來人收了遁光,慕容天縱一望,原來是一對璧人。男的英氣凌人,女的美麗勝花,好一對珠聯璧合!慕容天縱心裡暗歎,兩人還未落來,一道紅影便是忽閃而到,落到包著李餘的雲朵中去了。
“李師弟!!這是怎麼一回事?!”那位男子等清楚在雲朵中酣睡的李餘,心火攻起,哪裡還管慕容天縱身著劍宗長輩衣衫,立是一聲爆問炸響。
………【第兩百五十四章 贈】………
對於此人無來由的當頭怒問,慕容天縱卻是生不出氣來:看來這位叫封長梧的北靈門長老與李餘的關係匪淺。
他淡淡的將適才所生一切簡略給來人說了一遍。不過慕容天縱縱是說的客觀,但李餘與魔道中人相識相交之事還是讓封長梧夫婦吃了一驚。
封長梧邊聽臉色亦是隨著變化:正魔勢不兩立!劍宗與北靈門的門規一向嚴禁派中弟子與魔道中人有染。第二大戒訓就是不得與邪派中人有來往,違者重罰,甚至廢功逐出師門。
看來李餘受此重罰,固然是門中長者鐵面嚴懲,但也不是無的放矢。
“封師兄,雲師姐。”一聲喚來,原來李餘在小混混的舔舐下,立是醒了過來。他見著封長梧與雲小依兩人,便是起身一聲叫喚。
雲小依見他起身有些搖搖晃晃,忙上前扶住,眼眶已滿是淚珠打滾,悲道:“師弟這次怎麼這般是非不分,如此愚鈍,你是要師姐與你師兄擔心死麼!”她的口氣雖帶責備,但其中的關心流露無疑。
李餘聽得屢次在夢中縈繞的聲音,佳人就在身旁,心神不禁有些波動。他將心神穩了一下才道:“如今說什麼都是無益,此番喚師兄與師姐前來,餘弟是要告一聲別,日後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怕是難以再會!”
封長梧聞言劍眉一軒,道:“師弟這是為何?!你雖修為盡失,但只要師兄在。日後從頭再來,只要勤懇一些,修為亦可慢慢恢復。”
慕容天縱輕道:“封長老有所不知,左大長老已是下了令諭,劍宗弟子不得與餘老弟有來往,違者重罰!封長老請慎為。”
封長梧雙手握緊,還是怒道:“這不是欺人太甚了麼?李師弟已經修為全無,身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