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還不緊張,然而她見了團團,方才那樣的失態,念槿覺得,雖她想見團團,為了大局以後還是要少見為妙。
蕭幕亦沉思了良久,吐字道,“可能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吧,倒並非憂思過重。”
呃,念槿滯了一滯,果然嚴蕎蘿才是他心頭之愛,嚴蕎蘿失蹤令他傷心至此,心中有些落寞,很快撇盡,道,“能得蕭王青睞,實乃佳人之福氣,那蕭王可想過一杯忘情將此事忘了,老朽以為,情之一物,害人匪淺,早斷早解脫。”
她清楚的記得,那一次她覺得受傷,覺得痛,想要一杯忘情忘了這蝕骨的痛楚,那種心臟被人揉來捏去全不由自己的感覺,並不大好,她也曾想過要用忘情將這一切苦楚掩埋,然而終究,她還是捨不得那份情,捨不得那美好的過往,捨不得…將他忘了。
她望著蕭幕亦,私認為蕭幕亦喜歡嚴蕎蘿,定然不如她喜歡他那樣深,那忘記便忘記,好過這整日不能安枕。
豈料,蕭幕亦沉默了半晌,幽幽嘆道,“她那樣性格,我若將她忘了,再來她後悔了,我卻忘了她,她該如何?”
聲音淡的像是一聲嘆息,卻又令人不輕不重的聽個明白,“你不曉得,她從前十分霸道,後來雖然改了不少,卻還是氣性大的很,總是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想的都是對的,脾氣犟的不得了,若是曉得我將她忘了,不知要如何折騰,此法不通。”
他在那不輕不重的說,念槿在心中不深不淺的痛,她想,原來他這樣在意嚴蕎蘿,那雖有些責備的話語,卻用這樣呢喃軟綿的調子,似是在撒嬌,似是在埋怨,但更多的,是一種放在心間呵護的寵溺,連她都聽了心生嫉妒,那嫉妒不輕不重的咬著她,令她不得安生。
她倉惶道,“如此,天色也晚了,老朽便先替蕭王燃一柱可助眠的香料,蕭王先休息,可否?”
蕭幕亦拿眼掃了她,從前吊著眉梢的含情桃花眼,此刻有些疲憊的倦容,他說,“聽說江湖郎中會按穴替人助眠的,不如老先生替蕭某按一按,或許,蕭某能夠安睡一宿也未可知?”
念槿望了望房梁,究竟他是大夫她是病人,還是她是大夫他是病人來著?轉身已收起不悅,和暖的笑道,“自然可以。”
提步踱到他身旁,他已經坐直起身子,直挺挺的如一顆千年老松,念槿將他扶在靠枕邊,道,“蕭王做的這般直,便是想睡也睡不著,還是換個姿勢吧。”
蕭幕亦低答,“你說換便換吧。”任她擺弄,順著她的手勢歪在了裡側的瓷枕上,念槿伸出手將他太陽穴位輕柔的按了按。
她離他那樣近,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將她裹住,念槿穩了穩心神,默唸三遍忍字,她想的很簡單,等她同這宮中上下熟了些,就帶著團團偷溜出皇宮,遊牧說了,三月之後交換皇子,她有三個月的時間準備,在這其間她不能令蕭幕亦起疑,等他放鬆了警惕,她便可以安穩的將團團順走。
她正想事情想的出神,就感覺手指尖被一片冰涼觸了一下,定睛一看,原來蕭幕亦的一縷髮絲散落鼻尖,他用手替自己將髮絲撥開,不小心碰到了。
撥好髮絲,他又將手重新收回,同她道,“老先生這手法學了許久吧,蕭某果真有些睡意了。”
念槿想,睡吧睡吧,早睡早起身體好,嘴上卻安分回答,“蕭王果然識貨,這手法乃老朽家傳的指法,功效明顯。”
蕭幕亦又沉默了,許久不曾出聲。
就在唸槿覺得,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試著將手抽離時,聽得他又來了一句,“從前家妻也曾替蕭某揉按,只是如今……”
“令妻得郎如此深情,必然幸之,說不準過不了幾日,她便自個回來了。”念槿酸酸安慰道。
蕭幕亦低唔一句,“是嗎?”過了一會,帶著睡意的低啞呢語一句,“她可不這樣想。”
念槿輕喚了他三聲,見他洠вι��寡巰縛矗���そ薨參卻瓜攏�粑�嗝啵�購盟普嫻乃�帕恕�
加了些力道再喚,卻見他半絲清醒的跡象也無,不禁茫然,如今她按揉的水平如此精進?不是說他整夜整夜睡不著嗎?她瞧著他睡得好像還挺香?
如此幾日下來,她皆替得蕭幕亦按揉,蕭幕亦也果然都十分給面子的睡的挺香,衛子頃便著人隨她去學,豈料,換了一個人又不大奏效了,衛子頃很是懷疑是否老先生私藏了手法不與人,念槿呵呵乾笑道,“此乃老朽家傳指法,除卻學習還得靠天分。”如此,這按揉的活計在不落他人之手。
念槿覺得老天爺就是同她作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