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臣哭了出來。他下意識的用手蓋住了他的眼睛。謝臣反手趴在了自己身前,林顏青就死死的抱著他,想抱著一根救命稻草。
周圍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像是很多,又像是不多,有保安趕了過來,林顏青的助理秘書也趕了過來,有夜班的工人趕來看熱鬧的,有死者的工友,開始謾罵他,後來就撕扯他的衣服哭著罵著讓他還人,罵他是畜生不如,拖欠員工工資,逼死員工。罵他貧富不仁,罵他不得好死。不知道是誰帶頭扔石頭,扔瓷片,扔磚頭,扔木頭,逮著什麼扔什麼。林顏青護著謝臣一步步的後退,兩個人身上早已不能看了,林顏青的頭也不知道被什麼打了一下疼的越發的厲害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顏青的助理終於趕了過來,他的助理簫瑞擋在兩人前面已經的催他:“林總,你先上去,這裡我來處理。”
兩個人被保安護送回了辦公室,林顏青頭不疼了逐漸回過神來,他知道這次的事情鬧大了,不止上報那麼簡單了。影響太惡劣了,也許會破產,也許會……林顏青心裡揪成一團,他不能讓林家的產業就這麼毀在自己的手裡,林老爺子幸虧遠在美國,要不聽到這個訊息肯定會撐不住的。他必須要掩蓋這個訊息,不能上報,可是今天那麼多人在現場,難道全部要滅口,殺了!一想到那些流過鞋底的血,他就忍不住的噁心,身體發抖。林顏青死死的攥著手心裡的東西,等回過神來時,謝臣的手都讓他捏變形了。林顏青閉了閉眼睛,眼裡都是血絲,聲音都啞了:“疼不疼。”謝臣哭著點頭:“疼。”林顏青聽著這句話不說話了,他用手抱了抱謝臣,兩個人跟鴕鳥似的躲在了辦公室裡,任憑外面吵得跟翻天似的就是不出去。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外面好像安靜了,看樣子為鬧得人群被保安都趕出去了,林顏青心裡還有些奇怪,為什麼這次這麼的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心裡想這次的保安倒是痛快。
林顏青並沒有疑惑多久,就聽見他的助理敲門,林顏青隔著門喊了聲:“什麼事?”簫瑞說了聲: “林總,是我。西秦地產的秦爺來了,要見你。”林顏青一聽不是來鬧的工人鬆了一口氣,跟謝臣說去開門,謝臣順從的跑去開門,門外的人果然是西秦地產的老總秦爺跟他的手下週毅。林顏青有些不明白的他的來意,林家跟這樣的地頭蛇想來井水不犯海水。雖不明白但是林顏青還是站了起來:“秦爺,您怎麼會有時間來我這裡啊。”秦爺跟伸過手來的林顏青握了握手,笑笑:“我剛才路過這裡,看見你這裡鬧事,我就出手幫了你一把,老弟你不會怪我吧。”
林顏青不太明白他的話,他看向簫瑞,簫瑞看了一眼秦爺低聲說:“秦先生把那些圍觀的群眾給,給,給清理了。” 簫瑞是簫殊瓷的兒子,在張廷玉手下已經很多年,平時幹練而果斷,剛才那樣的場景他也是盡力的穩住了場面,把整個現場封鎖了起來,把瓷器廠圍了起來,把現場的群眾也全都留下了,他心裡那一刻也許就有別的想法了,可是現在解釋的時候確實聲音都有些發抖。那麼多人啊,幾十個啊,他帶的人就……就那麼的簡單把這些人帶到了一個無人的窯洞子裡無聲無息的解決了,窯洞子裡有很多泥胚土,那些血就無聲無息的滲進了泥土裡,只餘強烈的血腥味。那種場景實在是太恐怖了。簫瑞想起來就覺得手腳發涼,他這是第一次看見殺人如麻。
林顏青看著簫瑞的表情也漸漸的心涼下來,面色越發的慘白。他看著秦爺眼睛都是紅的,秦爺由著他看:“老弟,做事要果斷。不該留的人那就應該要除了。省得留下後患。”
林顏青看了一會他,臉上扯出一個笑來:“秦爺說的對。”林顏青轉過身來走向謝臣,謝臣站在晨光裡面孔越發的柔和,林顏青一步一步的踱了過去,拉著了他的手背對其他三個人站住了,謝臣看他臉色越發的青白,嘴角抽了好幾次,他不太明白蕭銳嘴裡的清理是什麼意思,他經過那一場嚇現在也是不清醒中,他只是怔怔的看著林顏青,他像是下了狠心一樣攥著他的手,很疼很疼,謝臣使勁咬著牙沒有把手抽出來。林顏青平復了一會臉色恢復過來,聲音也很有力氣了:“簫瑞,去把那個窯洞砸了,就說是工人操作不當,引發窯廠事故。”簫瑞在身後答應了一聲。林顏青又接著說:“封鎖訊息,把受害人名單統計出來,給每一個家屬一筆安家費,跟他們說窯廠事故,一定要封住他們的口,無論多少錢,都從我這裡拿。”簫瑞點頭:“是。”謝臣看著林顏青閉上了眼睛,嘴角輕輕地開了,美的如同觀音駕臨,說的話他不太懂:“記著恩威並用,以免小人乘機使詐。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明白了嗎。”簫瑞點頭退下去了。
簫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