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相還是氣息都差距甚遠。但無月卻別有巧妙手段,蜈蚣眼看著要和巨掌相撞的時候猛地轉身,快速地旋轉起來,竟然憑藉著旋轉之勢,將火焰巨掌的力量化解。
雖然無月被這一擊震得臉色發自,嘴角也因為臟腑震盪流出了血絲,可終究還是擋下來了。
以煉罡中期抵擋凝元境界,僅此一擊,他就足以名動天下!
但無月眼中卻沒有半分喜色,反而泛起了愁苦之意,暗暗嘆道:“唉!真是失了計較!不料鶴焰子師叔竟然也已經轉世,還修到了凝元境界這一番怕是要死在這裡,還連累了新認識的朋友啊!”
他心知自己的本事已經用到極限,可眼前那人的手段卻只展露了冰山一角。這一戰的勝負從開始就已經註定,縱然自己和吳解聯手,也不可能勝得了一位凝元修士。
果不其然,那敵人一招沒有得手,根本不見半點遲疑,冷笑一聲,又將火焰化為一隻丈許見方的拳頭,迎面打來。
這一拳速度比之前那一掌慢上不少,力量卻更加凝練,含而未發。無月雖然盡力抵擋,可他的火焰蜈蚣被巨拳震得節節敗退,最後直接震成了碎片——而那火焰的巨拳光芒依舊,看不出半點頹勢。
無月這一回終於是無計可施,只能長嘆等死。
但他心中也有些疑惑_那位吳解道友修為比自己更高,為什麼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手?
正在無月疑惑的時候,吳解出手了。
或者說,他沒有“出手”。因為他只是笑了一笑,向前走了一步,攔在火焰巨拳前進的道路上。
然後,那枚比他身體高出許多的火焰巨拳,便在觸碰到他的瞬間土崩瓦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什麼手段?!”無月忍不住失聲驚呼,“道友你怎麼做到的?”
吳解又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看向前面那個不知道來歷的凝元修士,微笑著問:“道友還要打嗎?”
那人乃是古修士轉世,一向心高氣傲,自詡是當世火焰法術的第一人。此刻見吳解不聲不響就化解了他的法術,頓時怒不可遏,大喝一聲,烈焰化作數十個拳頭,接連不斷地打過去。
他們這一派名日“地焰山”開山祖師地焰真人,也是修成大道白日飛昇的高人。地焰真人飛昇之後,留下三個弟子和一座洞府。後來這三個弟子之中雖然無人飛昇,但徒孫之中卻又出了一位飛昇的高人世世代代,頗為興盛。
傳到無月的師傅“龜焰子”這一代,已經是地焰門的第六代。
大概是世間繁華之物終究都有衰落之時,地焰真人的道統傳了五代,也漸漸露出了頹勢。龜焰子的師傅狂焰真人雖然修得還丹境界,卻因為性格偏激,惹怒了著名的散修高手雷生。
雷生乃是天地異種,其母感應天雷而生此子,生來就有操縱雷電的本事。後來年歲漸長,更無師自通,悟出一套極其厲害的雷電功法,是當時天下聞名的絕頂高手之一。
狂焰真人本事雖大,可跟雷生相比卻又不算什麼。雙方一場惡戰,非但狂焰真人身死當場,就連他的幾個師兄弟也沒能逃出雷生瞬息千里的雷遁之術,——送了性命。原本人才鼎盛的地焰門經此一役,頓時由盛而衰。
掌門真人死了,地焰門不可無主,於是剩下的眾人便在一位本門宿老的主持下比武,爭奪掌門之位。
當時地焰門修為最高的是鶴焰子,可無月的師傅龜焰子卻別出蹊徑,領悟出了生生不息以柔克剛之道,以烈焰化為玄龜,和鶴焰子激戰七日七夜,最後憑藉真元消耗較慢的優勢,生生磨盡了鶴焰子的全部功力,逼得這位修為超過自己的師弟俯首認輸,從而坐上了掌門位子。
但鶴焰子並不服氣,他認為是師傅偏心,將最高深的功法只傳授了師兄,哪怕是本門長老勸說也不理不睬,就這麼破門而出,遠走他鄉。
後來的數百年中,他幾次回山,想要憑道法戰勝師兄,奪回掌門之位。但龜焰子始終技高一籌,他連戰連敗,直到龜焰子渡劫失敗身死道消,都沒有能夠贏上一回。
等龜焰子死後,按說一切的恩怨都該煙消雲散,地焰門眾人也願意奉這位本門當代最強者為掌門。但鶴焰子卻堅稱師兄必定有秘傳留下,將本門子侄屠戮殆盡,逼迫師侄焰空散人將秘傳交出。
焰空散人哪裡有什麼秘傳!無奈之下,只好和他奮力一戰。
這一戰的勝負自然一目瞭然,焰空散人哪裡是鶴焰子的對手!就算帶著師傅留下的幾件法寶,也被打得節節敗退,最終負傷逃走,死在了山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