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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頭牌小翠,以前,小翠對他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可自打黎友棠當上了維持會的副會長之後,小翠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見他來,便主動地投懷送抱。

這男人哪,就是賤,越是愛理不理就越是覺得心癢癢得難受,越是主動獻殷勤就越是不稀罕,所以,黎友棠對小翠的興趣也漸漸轉淡了,老是問老鴇有沒有新來的姑娘。

這天,黎友棠剛走進翠喜樓,就見老鴇大老遠地迎了上來。

“黎會長啊,今天來了個新人,那模樣,可比小翠強多了。”

“是嗎?那我可得嚐嚐鮮。”

“就在二樓廂房裡呢。”

黎友棠笑眯眯地朝樓上走去,從衣袋裡掏出一枚金戒子,扔給老鴇。

那老鴇接過戒指,用牙咬了咬,一看是真貨,高興地收了起來,然後衝樓上喊道:“冬兒,黎會長來了。”

黎友棠三步並作兩步上了二樓,推開廂房的門,見一位穿著淡紫色杜鵑團花綢緞旗袍的女孩坐在床邊,便連忙進屋,轉身關上房門,走到床前,定睛一看,覺得很是眼熟。

“冬兒,你好面熟啊,像是在哪兒見過?”黎友棠盯著冬兒的臉,反覆打量。

“是嗎?黎會長見過我?”冬兒莞爾一笑。

“我一時想不起來了。”黎友棠用手指不停地敲著腦袋。

“想不起來就慢慢想,來,我們邊喝酒邊想。”冬兒把黎友棠領到八仙桌旁,桌上已經備下了酒菜。

冬兒給黎友棠斟滿酒:“來,我敬黎會長一杯。”

黎友棠笑吟吟地一口喝下:“冬兒,我確實覺得在哪兒見過你。哦,我有點想起來了,你跟那個商會會長陸軼翔的兒媳婦長得好像,簡直就是雙胞胎。”

“是嗎?我哪有那麼好的福氣。人家是千金小姐,我是煙花女子。黎會長,這世上的人長得像的多得是。來,為我們的似曾相識再乾一杯吧。”

黎友棠又喝了一杯。兩杯酒下肚之後,黎友棠有些昏昏沉沉了。

“黎會長,你怎麼啦?兩杯花酒就不行啦?我可聽說黎會長是喝花酒的高手呢。來,我們再乾一杯。“

“冬兒,你這酒怎麼這麼兇,才兩杯就上頭。來,再乾一杯。“黎友棠勉勉強強拿起酒杯往嘴裡倒。放下酒杯沒多久,就趴在桌上不動彈了。

“黎會長,黎會長。”冬兒輕輕拍著黎友棠的背脊。

“嗯,嗯。”黎友棠口齒含糊不清,倒在桌邊一動不動。

淑妍把黎友棠扶到床上,然後拔出匕首,朝黎友棠的胸口扎去。黎友棠連一聲救命都沒來得及喊,就一命嗚呼了。

淑妍把一張寫有“賣國求榮,不得好死”的紙條扔在黎友棠的屍體上,然後放下蚊帳,把那件沾了鮮血的淡紫色綢緞旗袍脫下,換了身小碎花的淺綠色旗袍,走出房門。

“媽媽,黎會長醉了,睡著了,我去給他買碗雲吞麵。”

“這個老色鬼,真沒用,好的,冬兒,快去快回。”

等黎友棠冰冷的屍首被發現時,已是第二天中午,整個翠喜樓像是炸開了鍋,黎友棠的死被描述成多個版本,有說是爭風吃醋的情殺,有說是冤家路窄的仇殺,最詭異的說是被一個女鬼索命,胸口上還被貼了鬼符。

警察接到報案,連忙前來調查,勘察過現場後,便找老鴇問話。

“那個冬兒呢?”

“從昨天晚上出門,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影。”

“她什麼時候來翠喜樓的?”

“就是前天,說是家裡人都死了,無依無靠,我見她可憐,就收留她了,誰知才兩天功夫就沒影了。”

“她長什麼樣?”

“挺漂亮的,白白的面板,大大的眼睛,反正長得挺水靈的。”

“好了,我們知道了,這張紙條是證物,我們拿走了。”

看來兇手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冬兒,但能掌握的線索太少,這個案子被當作懸案。

第二十八 章 驚弓之鳥

而在黎友棠死後的兩三天內,維持會的成員羅四寶失足落水被淹死了,李子賢從自家小洋樓的頂樓墜樓摔死了,日中親善友好協會的會員張先臨在從白雲山上的懸崖滾落,被摔成重傷,昏迷不醒。

一連幾天,廣州城內發生好幾起非正常死亡案件,而且案發現場都有這麼一張“賣國求榮,不得好死”的紙條。一時間,廣州大大小小的漢奸如驚弓之鳥一般,怕像黎友棠他們一樣被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