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印氏和蕭遠慶卻狐疑地看了蕭堇顏一眼,滿眼都是對她的而懷疑。而蕭堇木的心則吊了起來,他知道蕭堇顏要比蕭堇風難纏多了。
“蕭大人的確是遵照父親臨終時的囑託才和他們斷了親,當初在場作證的人全都是地方名人,既有父母官,也有書院中德高望重的夫子,還有平時相處和睦的鄰里。各位大人試想,作為一個兒子,父親為什麼要在臨終的時候,特意讓自己的兒女和族人斷親,主動要求逐出家譜?”蕭堇顏的語氣平淡,如在講述別人家的故事。
“為何?”老御史看到蕭堇顏三言兩句就讓各位御史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心裡對蕭堇顏不禁偏愛了幾分。
“因為這些人雖然是親人,但是做的卻比仇人還要狠。父親在世的時候,每年在書院中得的銀子,幾乎全都交給了老宅子,還將大房二房的孩子接到了鎮上,送他們去讀書。各位大人都是讀書人,應該知道,一個普通人家要養活幾個讀書人的花費吧?”蕭堇顏冷笑著看著一旁臉色發僵的蕭堇木。
蕭堇木臉色鐵青,目光如淬了毒一般看著蕭堇顏。
幾個御史交頭接耳議論了一番,他們作為讀書人,自然是知道普通百姓培養一個讀書人的艱難。
“為了侄子,我的兩個弟弟都沒有機會進書院去讀書。可笑的是,父親無怨無悔的付出,收穫的卻是大房一家的白眼和埋怨。”蕭堇顏頓了頓繼續說。
“你胡說八道,當初你父親讀書,也是我們供了他,他有本事了,不應該回報我們?”印氏急了。
蕭堇顏頓時閉口不談。
“你這個病秧子,就是個煞星……”印氏罵上癮了,她不顧御史們還在,就開始對著蕭堇顏開罵。
“閉嘴。”楚宣祁發怒。
在京城裡住幾日,印氏是聽過楚宣祁的大名的,而且她來蕭府的時候,蕭堇木和蕭遠慶也曾經警告她,特別叮囑她千萬不能惹怒了楚宣祁,否則的話,別說整垮蕭堇風了,就是他們一家的性命也難以保住。
印氏向來惜命,楚宣祁一開口,她立刻驚恐地捂住嘴巴,再也不敢說任何話了。
“我的母親很偉大,她為了維持一家人的生活,所以不顧別人的風言風語,拋頭露面做起了小買賣。我從小到身體都不好,是個藥罐子。可以說,如果沒有母親,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所以我決不允許有人侮辱我的父母。而所謂的祖母和大伯一家,看到我們母親早逝,父親也要不行了,居然上門來想逼著父親將母親留下的陪嫁交給他們。”蕭堇顏不慌不忙,一切都是娓娓道來。
正是這份從容的態度,讓她說的話可信度反而更高。
“各位大人也有當父母長輩的,應該明白做父親對子女的心意,為了不讓我們年幼的四兄弟落個居無定所,被人欺凌的下場,所以父親才冒天下之大不韙,找了中人讓我們和老宅子的人斷了親,斷親的時候,將鎮上的大院子給了蕭老太太,另外還給了一半的土地和幾十兩銀子。請問各位大人,蕭大人是遵照父命斷親,他有何錯?”蕭堇顏不卑不亢,看著幾個御史問。
老御史微微頷首,對蕭堇顏又多了幾分欣賞之情,“原來其中還有隱情呀,各位有何想法?”
“即便和老宅子斷親他無錯,那麼蕭堇風拋棄幼弟,卻是事實吧?”一個御史嚴肅地盯著她問。
吳依琳的心又吊了起來,生怕蕭堇顏這時候咬蕭堇風一口。
蕭堇顏淡淡地看了蕭堇風一眼,然後回答,“大人又被人帶歪了。當初我們到京城,身上的銀子不多,我又需要銀子養病,所以草民想做一點兒小生意賺點兒銀子。蕭大人為人耿直,攔著小人,於是小人一氣之下,當然也不願意連累蕭大人的名聲,就鬧著斷親離開了。”
“你自己離開也罷,為什麼下面兩個小的也願意跟著你離開過苦日子?”章御史咄咄逼人。
“那是因為,當初在江南時,蕭大人一心撲在書本上,立志要報效朝廷,因此並沒有我們下面的幾個兄弟感情深厚。”蕭堇顏對答如流,“特別是小弟弟,因為我身體的緣故,他幾乎是我帶大的,我即使要走,也捨不得他們。而且草民自信能憑藉一己之力養活他們。”
老御史聽了滿意的點點頭,好個蕭堇顏。他有幸看過蕭堇顏的畫作,對蕭堇顏的才華,他比較推崇,今日蕭堇顏一番霸氣的回應,讓他對蕭堇顏的好感蹭蹭地上升。
“世子、大人,按理說斷親以後,蕭大人大可以不顧老宅子的死活,和我們沒有半點兒瓜葛。各位大人何不問問這些人,是怎麼住到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