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吃不了熱豆腐,蕭堇風此刻正在氣頭上,如果他說得太過分的話,蕭堇風肯定不願意再出手幫他一把,說不準還會真的和大房的人翻臉。
現在大房落魄了,在京城裡又不認識其他人,也只能靠蕭堇風扶持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蕭遠慶並不想和蕭堇風撕破臉。
來日方長,他訕訕地退到一旁,將路給蕭堇風讓出來,“是是是,你看我,一激動啥都忘記了。侄兒媳身體不適,你趕緊回去看看。”
蕭堇風見他不再糾纏自己,心裡微微鬆口氣,大步走了。
蕭遠慶站到一旁,踮起腳尖翹頭張望,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神情。
“你認識蕭堇風?”忽然,一道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
蕭遠慶沒有防備,被嚇了一跳。他猛地轉頭,這次發現身後站著幾個穿著官服的人。
“是,小人是蕭堇風的大伯,親大伯。”能和京城裡的官員搭上話,蕭遠慶有些受寵若驚,他低著頭半彎著腰帶著獻媚看著對方,“幾位大人是堇風的同僚?”
傅彥生等人眼角帶著譏笑,全都沒有答話。
“瞧我這張嘴,幾位大人天庭飽滿,耳垂厚實,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哪裡是我那傻侄子能比的。幾位大人肯定是堇風的上峰?”蕭遠慶雖然從鄉下來,但觀顏察色的本領還是很不錯的。
“有點兒意思。”
“比起蕭木頭的腦子要靈活許多,也比他會做人,傅大人是不是?”
傅彥生淡笑不語。
“你找蕭堇風有事?他怎麼將你拋下獨自離開呢?不會是因為看到你生活潦倒,嫌貧愛富忘本吧?”
蕭遠慶一愣,慢慢聽出了味道。
眼前幾位官員好似不怎麼待見蕭堇風呀?他眼珠子飛快地轉動起來。
這幾個人明顯想利用他鬧出點兒事情,不過他不傻,他和這些人非親非故,他們挑唆自己無非是想給蕭堇風找點兒晦氣。
不過既然不認識,他蕭遠慶又憑什麼成為這些人的試刀石呢?蕭堇風人雖然固執腐朽一些,不過好歹是他的親侄子,只要他蕭遠慶使點兒手段,多少還是能從蕭堇風的身上得到一些好處。
而眼前這幾位心懷叵測的人可就不好說了。
沒有好處的事情,傻子才會做了。想通了以後,蕭遠慶再看他們的眼神中已經帶上了淡淡地警備。
傅彥生幾個都是官場上的老油子,哪裡會看不出蕭遠慶那點兒小心思。
“蕭堇風這個人向來是非不分,人又無趣得很。為人處世最是無情無義,不過,作為同僚,我們卻是看不過去。”其中一位笑著開口。
另一位馬上跟著附和,“不錯,看你身上穿著,生活必定難過。倒是挺可伶的。”
蕭遠慶向來好面子,他被人當面羞辱,頓時覺得一股血氣直往腦門衝去,臉色也變得漲紅。
“呵呵,我們可不是有意羞辱你,只是為你惋惜罷了。”
“是呀,侄子明明有能力幫你一把,卻拋之不顧,哎。”
“管別人的事情幹什麼?天色不早,及早回去吧。”傅彥生淡淡地說。
站在他邊上的幾個官員聽了,都嬉笑著看著蕭遠慶,答應一聲後,一起往不遠處的馬車方向走去了。
蕭遠慶一個人傻傻地站在一旁,看著離去的人背影發呆。
幾個官員出現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蕭遠慶還以為他們想利用自己對付蕭堇風了,沒想到幾個官員只是在他面前將蕭堇風數落了一番就離去了。
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們是希望自己這個長輩,好好地教訓一頓蕭堇風?
蕭遠慶一個人暗自糾結不已。
就在他發傻的時候,翰林院門前終於變得清靜起來,再也沒有官員從裡面出來了。
蕭遠慶一個人又發了一陣呆,然後嘆口氣轉身離開了。
今天基本上算是一無所獲,想到家裡一大堆人全都等著吃飯,他急急忙忙地往回趕去。
“留步。”就在蕭遠慶走到大街上的時候,迎面走來兩個人攔住了他。
蕭遠慶有些慌張,這兩個人,他根本不認識,卻當街攔住他。難道是想打劫他?還是說自己得罪過他們?
他慌張地向四周看了看。
由於太陽已經開始偏西,大街上的行人似乎急著回家,個個都腳下匆匆,並沒有人注意到他陷入了窘困之中。
“兩位,我可沒有得罪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