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藤川涼看見聲音的主人——跡部家的司機,一個穿深灰色制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開門走下車,急匆匆地跑到跡部身邊,帶一臉慌張複雜的神情對他耳語了些什麼,似乎出了什麼大事。而當跡部耐心把他的話聽完後,藤川涼留意到,他的臉上也閃過一絲明顯的驚訝。
“現在嗎?”跡部簡短地問。
“是的,我想快了。”
他們交換著藤川涼聽不懂的對話。司機神色緊張,一副左右為難的猶豫模樣。跡部的眉頭卻在短暫的緊鎖後很快舒展開來。
“你應該早些告訴我,松村,否則我一定會準你今天全天的假。”跡部輕聲責怪他的司機,但語調中流露出的溫柔體貼卻連藤川涼都感到驚訝。“如果時間不夠,現在你就可以走了,不用把我帶上。”他說著,又回頭看了藤川涼一眼,像是想引起她的注意,把她帶入他們的話題一樣,“我猜這位小姐不會拒絕留我喝一杯熱茶。”
四層往上,三層往下的公寓。近兩年裡走過幾千回的幾段樓梯,這一次卻走得磕磕碰碰。只要一想起背後跟著的那個人,藤川涼就感到沒來由地緊張,如芒在背。
這還是跡部第一次走進這間公寓——這年秋季開學前,包括忍足,宍戶,向日,芥川,鳳和日吉在內的網球部成員曾在宍戶先生家聚餐,只有他因故缺席;而這也是跡部第一次跨進藤川涼在東京獨自居住的家。當他們在玄關換鞋時,他詫異地打量周圍狹窄的空間,剛想發表意見,就被藤川涼阻止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她丟給跡部一雙拖鞋,又朝他做了個給嘴上拉鍊的手勢:“不用重複。”
“我還以為你會租更好一些的房子。”
“沒這個必要,我對這裡已經很滿意了。”
她開啟客廳裡的吊燈,側身讓跡部先進去。房間裡的擺設和剛搬來時一樣簡單,電視櫃,玻璃茶几,湖藍色的皮沙發,傳真機高腳臺子和木頭餐桌,客廳裡的佈置大體就是這樣。算不上豪華,但對於獨居的學生來說確實已經算得上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