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忍足太太」,前一晚的平安夜於榮光之橋上的擁抱,甚至更久遠之前的另一些親暱舉動。渾身僵硬無法動彈,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心臟也跳得厲害,咚咚的聲音幾乎蓋過了周圍的起鬨,同時彷彿有什麼像是要從心裡溢位來。
漸近的距離,溫熱的鼻息,全世界寂靜無聲,咫尺之外又是誰面無表情的臉。
只是當藤川涼幾乎已經認命時卻又見忍足揚起嘴角,緊接著便感到背上被人用力一按,視線隨即被忍足的身體整個擋住。
——“哎呀,真難辦啊,小涼她可是會不好意思的。”
溫柔的,沙啞的,懶散的,甚至是輕佻的聲音,這一刻聽起來卻彷彿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儘管因為被按在懷裡的關係看不見忍足與周圍其他人的表情,但從語氣裡依舊能想象到他說出這番話時的笑容。情況的再次突變藤川涼不禁悄悄鬆了口氣,但同時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心跳速度並沒有因此減慢絲毫。維持這樣的僵持狀態過了十幾秒後忍足的堅持終於有了效果。隨著周圍此起彼伏地傳來眾人夾帶著失望不滿的小抱怨,大王桐島也笑著選擇了妥協,“還真是保護過度喲,忍足君真是好男人,”他調侃,並在眾人的授意下讓步,“那這樣好了,換一個要求。你們只要去山坡南端的神社拍一張照片回來就算過了。”
“就這樣?”聽到這裡兩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是的,不過必須把相片帶回來,要合照,”青木輕咳一聲將一臺立可拍遞給忍足,“這次就放過你了,小子。”
※
換上適合室外行走的禦寒衣物,躲過員工的目光穿過年代久遠卻被擦拭得光可鑑人的走廊,走出大門後便到了庭院。
天空是灰濛濛的藏藍色,旅館主樓兩側的屋頂,以及庭院和石龕上都堆滿了厚重的白雪,裡面的燈光明明滅滅。推開最外邊的院門前藤川涼又回頭看了一眼透著溫馨桔色燈光的旅館,夜色中古樸巨大的建築,或許是年代久遠的關係已經完全融入了周圍的景色裡。從正面還能看見有粗壯的樹的枝丫從建築一側露出來,是種植在庭院另一側的古木。初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但可以肯定那棵樹必然大得驚人。甚至這整座建築或許都是依附著樹的位置設計建造也說不定。
靴子在坑坑窪窪的雪地裡走得磕磕絆絆,寒風迎面刮來,藤川涼不得不將圍巾圍得更緊一些。
桐島所說的神社位於旅館所在的山坡地另一端,已經廢棄多年,按理說在那裡合照並沒有太多意義。
藤川涼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但想到遊戲的懲罰已經從最初的接吻退讓到這裡也就再沒有怨言。於是一言不發地跟在忍足身後慢慢走——從出門後他們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因為天氣太冷,外加周圍不斷有風聲和積雪從樹枝上落下的沙沙聲傳來,倒也並不感到十分尷尬。夜晚的山路很黑,走出一段路後下面的旅館包括周圍城鎮的燈光都彷彿已經離他們很遠。唯一的光源是頭頂上的月亮,銀白色的月光投射在不規則的雪地裡折射出溫柔朦朧的光,再加上路兩旁因為承受不住積雪重量而像拱橋般向中間左右垂下的枝丫,看上去彷彿一條純白的隧道。而當藤川涼忽然發現自己從剛才起便一直是踩著忍足的腳印往前走時,平穩了許久的心跳又莫名快了起來。她連忙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定神,卻被鼻子內側感到的一陣冰涼凍得經不住抱怨。
“呼吸都困難了……”她用有些哆嗦的聲音說,話剛出口便覺得自己沒出息。
“也還好,”在聽見對方的話後忍足主動放慢了腳步,退到與她平行的位置,“這裡的空氣很新鮮,頭腦也會變得清楚。”
“唔……”幾乎懶得說話,剛才喝下的酒散發出的熱量完全不足以與雪國的嚴寒匹敵。
“特別是對從小在城市裡吸了滿肚子廢氣的我們來說,這樣的空氣真的是很難得。”
“哈,你是想說順便洗洗你那被廢氣燻出來的黑心黑肝麼?”
“要這麼說我也不介意,小涼你不也是?”
“嘁……”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氣氛卻逐漸緩和下來。又因為持續走動的關係身體已經適應了嚴寒,甚至能感到腳底有熱氣泛上來。
他們很快便找到了神社。古老的建築坐落在山坡中段一塊較為平坦的土地上,站在神社的臺階上往下看,透過山上疊著積雪的樹林能清楚地看見坡下登別小鎮星星點點的燈光,讓這樣的冬夜在一片安靜又樸素的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