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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48雲中階梯〔上〕

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夾心餅乾的餡一樣悲哀:堂兄和藤川涼似是而非的關係他清清楚楚看在眼裡,侑士對他的詢問不置可否,藤川則乾脆搖頭說不知道。兩個人前一晚還當著他的面吻得旁若無人,到了今早竟連說起話來都像點頭之交那樣客套;另一方面他的母親,或許還包括侑士的母親卻執拗地仰仗所謂「女人的直覺」下了定論,直接導致了他在兩方之間搖擺不定,不知道究竟該聽誰的好。

該死的,真是麻煩……謙也抓了抓頭,不打算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

藤川涼在謙也的指示下去了二樓的書房,去取櫃子裡的一卷繩帶。膠帶封口雖然美觀,但畢竟不夠牢固。推開門就看見從剛才起就不知道去了哪裡的忍足坐在書房中間的地毯上,對著散在腳旁的一疊舊報紙發呆。

“喲,”他抬頭對藤川涼打了個招呼,語調沒有波動半分。

藤川涼也不避不退。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前一個晚上發生的一切在天亮後非但沒有讓她對面對忍足有所膽怯,反倒是重新有了直視對方雙眼的勇氣。就像忍足在早晨的某個間隙對她說的那樣:“昨晚的事,很抱歉,”前半句照搬了登別之旅曾經有過的臺詞,但之後卻話鋒一轉,“至於你的答覆,我不急著聽,所以你儘管慢慢考慮。”

藤川涼啞然失笑,繼而點了頭。

她欣慰於忍足主動給了她時間,也意識到自己內心的某顆種子也已經開始抽芽,但這並不代表需要立刻開出花來。或許在未來的某天,當她能夠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也就能像如今的忍足那樣,痛快地將內心真正的選擇表達出來,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她很快找到了需要的東西,正要離開,卻被腳邊的一本硬麵抄吸引了視線。

單調的藏青色布紋封面,燙金字型在中央書寫著一行陌生的語言。藤川涼鬼使神差地將它拾起來,卻不料硬麵抄中夾著的一疊紙片忽然掉了出來,一時間全都散落在地上。大都是泛黃發皺的紙質,似乎是本子的所有者曾經的剪報。

“哈,是這個啊。”

不知不覺中忍足已經站了起來,他將地上的報紙碎片撿起來,大大方方給藤川涼看。

藤川涼接過去粗略看了幾眼,發現剪報的標題大同小異,幾乎都是關於七八年前發生在大阪的一樁醫療事故。“這是……你父親的醫院?”她很快注意到了其中的關鍵詞,抬頭問忍足。

“是的,我讀國小時發生的事了,”忍足點了點頭,抽出另一張新聞碎片,“那時候可是把醫院上下弄得焦頭爛額,算是當年相當轟動的一件事了吧,”他說著,手指點向新聞碎片上的那張黑白照片,“喏,就是他,福島正夫,事情的始作俑者,記得那時候……”

忍足用平穩的語調敘述著當年發生的事。他想起那灰色調的幾個月,隔日翻新的新聞,佈滿連綿雨聲與和尚誦經聲的葬禮,背脊挺得筆直的優雅婦人,以及在所有人面前大聲斥責自己曾經嚮往的職業的倔強少年。所有的一切都歷歷在目,讓他幾乎都快忘了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如今姐姐已經出嫁,自己即將成為考生。至於那當初已經宣佈放棄醫生夢想的少年及他的家人,現在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那麼多年,而今回頭忘過去,就像是一場能夠觸及的夢。

他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沒有發現藤川涼在看見福島照片的那一刻神情的變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橫亙在其中的七八年時間並不能阻止她在那一瞬的遲疑。儘管頭髮已經花白,儘管皺紋已經滿臉,儘管曾經的白大褂與正裝變成了如今髒兮兮的夾克外套和彷彿永遠擦不亮的皮鞋,儘管當初的自信與驕傲已經轟然倒塌,將一個受人尊敬的醫生打入眾人唾棄的境地,最終以落魄的姿態混跡在人群之中,但毫無疑問,照片中的這個人,正是他的新鄰居岡本無疑。

她忽然感到有些混亂。

覺得難以置信,但岡本支支吾吾間透露出的個人資訊,與報道中的福島卻是不謀而合。

“這個人,現在在哪裡?”猶豫了許久,她還是開口問了忍足。

“不清楚,聽說已經刑滿了,或許回了老家,也或許去了別的地方,不過我想繼續做醫生已經沒什麼可能了,”忍足將剪報重新夾回硬麵抄,“說不可惜那一定是撒謊。但無論怎樣,雖然有不好的過去,還是希望他能安安分分過好下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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