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天不要命。
“請不要介意,跡部他一直是那個樣子的,我們都習慣了。”邊上佇列的忍足好心解釋道:“他剛剛從國外回來,所以不能拿日本人的標準衡量他。”
……這和國外回來沒什麼關係吧!你對外國人到底有什麼誤解!
“沒關係,我倒是覺得跡部君的話非常有趣呢。”與忍足並肩的幸村微笑著回過頭,說:“他確實是球技一流的選手,我很期待在明年的比賽裡再和他交手。不過我一定不會輸的。”
……為什麼連你的好勝心都被激發起來了啊!這些傢伙果然都是提起網球就會發瘋的怪物!
回憶到此為止。仁王打量著忍足手裡的紙盒,裡面覆蓋著堅果和焦糖的黑巧克力冰激凌,恰巧是眼前那間攤位的人氣產品第一位。
“這個真的超讚,巧克力味比我想象的還要醇厚。就算排二十分鐘的隊也是值得的。”留意到仁王的目光,忍足笑著問:“要不要嘗一下?”
“謝謝,不用了。”仁王拒絕了他:“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當然不是。”忍足回頭張望了一下,忽然朝著一個方向揮手:“喂,景吾,這裡!”
順著忍足的視線回頭望去,仁王看見跡部正向他們快步走來,手中疊成花瓣形的冰激凌蛋卷與他臉上一本正經的神情格格不入,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喜感。
“這算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在約會嗎?”
“算是吧。”忍足毫不害臊地說:“我剛好拿到了兩張票,景吾心情又不好,就把他帶來了。那傢伙這輩子還從來沒參加過這種庶民活動呢,連排隊都是頭一次,也算體驗生活了。”
放下球拍的跡部與仁王印象中的他很不一樣,既不像場上那麼凌厲兇狠、咄咄逼人,也沒有當眾致詞時盛氣凌人、高高在上的姿態。他禮貌地向仁王問好,就比賽結果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也順便問起了仁王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我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她現在在另一個攤位。”
“朋友?是女孩子嗎?”
“對,不過抱歉,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蛤?不要急著否認啊。我們可是國中生了誒,和女孩子約會不是很自然的事嗎?”
“閉嘴啦忍足,別說那麼失禮的話。”
“為什麼?雖然景吾你沒什麼約會經驗,但也用不著這樣害羞吧。”
“……本大爺哪裡害羞了!”
“噗哩!”
從剛才起就保持沉默的仁王忍不住笑出聲來:本大爺!為什麼有人會這麼稱呼自己!實在太太太太羞恥了吧!這傢伙果然是個日文水準糟糕透頂的外國人!
時間在交談中不知不覺地溜走。等到回過神來時,仁王已經到達了隊伍前端,跡部與忍足也分別向他道別。
“雖然很想見見你的朋友,但很遺憾我們現在就要走了。”忍足惋惜地嘆了口氣。
據忍足說,他即將搭乘一小時後的列車回故鄉大阪,而跡部也會在隔天早晨出發,去地中海小島海岸的私家別墅度兩週假。
“還真是前所未有的最短暑假啊。”臨走前,忍足不禁感慨道。
“那乾脆退部好了。本大爺可以幫你遞申請表。”
“誒?什麼?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啊!景吾你真是小心眼!”
陽光,蟬鳴,風鈴,水池裡的冰鎮西瓜,路邊盛開的紫薇和凌霄花,溫柔連綿的海浪,以及清風拂過時簌簌搖動的樹葉。
因為全國大賽而把中學一年級的暑假整個投入在訓練場上的他們,與仁王一樣,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些美好的瞬間,就已經迎來了夏日的終曲。
“剛才和你說話的兩個人,是你的朋友嗎?”與藤川會合的時候,對方好奇地問,很顯然從剛才起就在遠遠地觀望,“沒有想到仁王君在東京也有認識的人啊。”
“是全國大賽上碰到的競爭對手。”仁王拍了拍斜挎著的網球袋,回答:“之前見過幾次面,都是很厲害的傢伙。”
“這樣啊。”藤川與仁王交換了冰激凌,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兩人在對冰激凌的品嚐和評頭論足中融洽地度過了剩下的時間。搭乘電車回到神奈川時,已經臨近夜晚十點了。
雖然雙方都已經事先打電話給父母,告知過要晚歸的事,但當電車緩慢靠站時,仁王還是一眼看見了在站臺上等候著他的母親。
她獨自坐在木製長椅上,出神地盯著站臺外的風景看,燈光將她淺褐色的頭髮染成金色。而當她透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