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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軒轅嵐語音不高,但也沒有刻意壓低,略略接近的人都可以聽見。可是,這些話畢竟是他們幾人之間的私話,身後之人偷聽去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出言插嘴,自是讓白虎少年有些不大滿意,不自覺的噘起了嘴,好在他的全身上下都被厚實的斗篷所遮掩,不高興的神情自是沒人可以看到。

軒轅嵐其實早就知曉這個人的到來,只是周遭人員太雜,來來往往擦身而過者多如牛毛,他也不好左顧右盼,更不可能作出遮遮掩掩那樣令人生疑的動作,故而僅僅瞭解這個人身法輕盈,輕功不錯,想是天理教的護法人員。仔細一思考,便也釋然:天理教出動如此高層人物在這裡主持人數眾多的大型法會,怎麼不會出動中堅弟子護法,以策安全?

轉過身去想要看個究竟,誰知軒轅嵐的眼中卻是一亮,插話者竟是一個英俊秀美的少年道士,只聽這個道士繼續說道,“難得公子對這些物事解釋的如此透徹,公子就不想繼續瞭解一下天理聖教麼?”

軒轅嵐仔細端詳一番面前這個少年,並未馬上答話。不過,他兩道如箭的目光令少年道士身上有些發虛,不自然的上下打量他的周身,看看有無什麼不妥之處。

“道友何出此言?”看見少年變得不自在,軒轅嵐知道自己略微失禮,用句問話遮掩過自己的觀察行動。

“我天理聖教,循天道行事,尊天理為世間至理,上體天心,下遂民意,非世間其他偽教所能比擬。況青蓮老祖降世之日,盪滌世間一切汙穢,懲罰所有罪孽。人生世間,無人不有罪孽,無人不具汙穢一身,只有入我聖教,才能洗清汙穢之身,淨化罪孽之心,老祖降世才能免遭無邊法力之難。”說著,道士雙手合十,兩眼微斂全身肅立,以極虔誠的樣子道,“公子難道不願以今日之苦來修明日之果麼?”少年道士開口竟是對軒轅嵐宣揚起天理教的教義來。

然而,很顯然少年道士的一番苦心打了水漂——軒轅嵐面帶微笑,手中把玩著披風的衣襟,完全沒有以往信徒聽到這些“至理”以後那誠惶誠恐的表情。伊莎則是一臉的茫然,以他的炎黃語水平,根本是有聽沒有懂,完全莫名其妙。

少年似是見慣這些情形,毫不在意,鼓動如簧之舌繼續宣傳下去,“看公子風度翩翩,卓爾不群,一表人材,想是貴胄子弟世家門裔,不知是文采出眾還是武學驚世?”說話看看軒轅嵐的反應——毫無反應。

這時的軒轅嵐好似完全不將道士的話放在心上,背起手面向法會,觀察著情形。如此動作反顯出一種卓爾不群和不近煙火的神情。

道士有些訝於軒轅嵐的舉止,想想釋然,開始丟擲手中法寶,“我聖教一個縣設一個分壇,首領是香主,統領一縣教徒相互救助;一郡設一罈,首領為壇主,統領一郡教徒;一個軍節度使轄地設立一個堂,以祭酒統領;天下分八個部,分別用大祭酒統領。在大祭酒之上還有四大宗師,而那邊正在主持法會的,便是聖教宗師呂巢呂宗師了。如果公子從文,聖教之中尚有文衣祭酒之缺,必不出公子掌握,假使公子習武,聖教的護蓮祭酒定是公子囊中一物。”

軒轅嵐仍然一臉淡淡的微笑,如果是熟悉他舉止的方聞達見到,一定會懷疑的伸手去掐掐軒轅嵐的臉,以確認這時的他是否已經走神或者睡著。伴隨著方聞達的動作,一定還會伴隨寧藍雲的另一個動作——拉住方聞達的耳朵,用以制止這種打斷別人思考的不良舉動。

當然少年道士不是方聞達,更不是寧藍雲,這時的他有些色變,只是已經將話說開,不能半途而廢,只好硬著頭皮繼續……

“如果我不是世家子弟呢?”軒轅嵐的話語異常輕微,好像是向少年道士發問,更多的倒似自言自語。

“啊?”這句話語的聲音很輕,卻已經達到震撼少年道士的目的了。道士愣了半晌,不知是不是該繼續下去。

軒轅嵐輕彈了一下伊莎的小腦瓜,打醒這個愣住的書童,感覺自己的話達到目的,嚇倒了這個一開始就不明原因的極力拉攏他的道士,笑盈盈的望向這個一味裝作老成、現在不知所措卻的少年道士。

少年道士發覺自己的目標人物帶著怪異的笑容看著他,終於回過神,作一個合十,口中宣一聲“老祖保佑”,臉上紅暈閃過,雙眼斜向下不敢直視軒轅嵐的目光,“公子說笑,哦,是貧道忽略了,原來公子不喜這些世外閒職。也好,我教在朝廷之中薄有微望,不知公子想要個幾品官職?如果公子要求的品級太高,我教還可以負責居中聯絡,倘使公子囊中羞澀,我教也可以暫借公子部分金幣,等公子上任後再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