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折磨了。”孫登科得意更甚,道:“只要認輸我就告訴你答案,怎麼樣?”
“休想!”陳躍然咬著牙說道。
“陳師兄,你何苦為難自己呢?以你的才智,看來就算想破腦袋也對不出來了,這樣拖延下去有意義麼?”孫登科道。
陳躍然眼帶怒意,胸口不住起伏,道:“你容我再考慮片刻!”
“這樣吧,若是陳師兄太過為難,找個幫手也無可厚非。”孫登科開啟摺扇,由於春風得意,在這並不溫暖的屋子裡竟還輕輕扇了起來,頗有種對手難求的感覺。掃視下面眾才子一眼,摺扇“啪”的一闔:“你們誰若是能對的出來,但說無妨。想來以你們的本事,用不著我葉師兄出馬了,僅憑我一人就足夠了。”
“混蛋!你以為自己是誰!”
“不錯,對幾個楹聯莫非就以為自己才學天下第一了麼?”
“也就是我們唐安不在,否則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孫登科並不動怒,道:“你們說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們虛構出來的都還不知道,否則論學這麼大的事,他怎麼一直不出現呢?”
“那…那是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豈是你這種人能揣測的?”
“他是不是做大事我不知道,在下只知道,若是你們對不出這楹聯,便要投降認輸!”孫登科不屑一笑,道:“我再問一遍,你們可有能對的出來的?”
陳躍然踉蹌著站了起來,道:“孫登科!你別太得意!”
“喲,陳師兄,看你臉色不太好,還是快些下去歇歇吧。對楹聯本乃陶冶性情之雅事,若是為此再害了病,那小弟可就良心難安了。”孫登科道。
“你…噗!”陳躍然一口氣沒提上來,只覺得喉頭一甜,竟是噴出一口鮮血。血水順著嘴角流下,滴落道白色的長袍上,如同一朵朵綻放的梅花,看起來觸目驚心。
“躍然!”
李墨玉豁然起身,一臉的驚容,快步走到陳躍然身邊。唐季幾人也是大驚失色,連同學子們一併圍了上去。
“躍然,你怎麼樣?”李墨玉焦急地道。
陳躍然眼簾輕闔,似閉非閉,有氣無力道:“院長,躍然…叫您老失望了,辜負了…您這麼多年來的…苦心栽培。”
“別說話!薛老!你不是懂醫術麼?快來看看!”李墨玉急道。
不用他說,薛臨淵早已蹲下,兩指搭在他的脈搏上,靜靜試探了一會兒,皺著的眉頭輕輕舒展開,道:“院長莫要擔心,躍然只是急火攻心,使得氣血上湧,多做休息便沒事了。”
聽他這麼說,李墨玉才把一顆心緩緩放下。囑咐陳躍然好生休息,這才讓學子們將他攙扶下去。
陳躍然敗退,墨玉書院再也沒有可用之人,這一陣的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想到堂堂第一書院的寶座竟然以這般屈辱的形式拱手讓人,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心裡充滿了羞憤。
“只是對個楹聯而已,想不到陳師兄這麼認真,竟然會吐血。哎,早知道這樣,我便是就讓他幾句又如何呢?”
孫登科得勢不饒人,再看看眾人,道:“本來這一陣該是我師兄出馬,但是小弟技癢,搶了師兄的風頭,也是於理不合。這樣吧,雖然在下僥倖贏了陳師兄,卻仍可給各位一個機會。我再問一次,處處白雪白處處,各位可有能對的上來的?”
這個對子的精巧之處在於對稱,前半部分乃是寫物,後半部分借前面的物來烘托環境,而且入情入景,想要臨時找到一個既押韻又對稱的對子,對於這幫地子乙班的人來說,確實是太過為難。
李墨玉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似是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一樣,臉上說不出的落寞。但規矩便是規矩,哪怕他再不情願,可自己的學生技不如人,他這個做院長的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罷了,名利皆如如雲過眼,何必耿耿於懷!
李墨玉長嘆一聲,無限感慨了看了一眼屋子中央“京城第一書院”的長形匾額,道:“我們墨玉書院…”
“哈哈哈哈!處處白雪白處處,這是哪個小朋友出的對子?簡直笑死人了!”
李墨玉還沒來得及說出“認輸”兩個字,卻聽聞屋子外面一個比孫登科笑的更加肆無忌憚的聲音傳來。沒過多久,穿著一身褐色程服的唐安在程採和的伴隨下緩緩進屋。
孫登科一驚,循聲望去,見當前一人穿著一身下人衣服,帶著一臉輕鬆的笑意,嘴裡叼著不知哪裡撿來的麥稈,那頂難看的帽子上,一顆小球一顛一顛,看起來虎虎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