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響!”
賀金祿點點頭,暗道這個書童不簡單。雖然明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像賀金祿這種人,講求的就是一個門當戶對。一個小小書童,連跟我平等對話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麼在此對我痛陳厲害?
賀金祿道:“想跟我賀金祿談買賣,最起碼應該拿出些誠意來。程老闆既然不給賀某人面子,就不要怪賀某人不給他面子了!”
唐安總算聽出了賀金祿話裡的意思,笑道:“賀莊主,莫非您是覺得唐安人微言輕,所以不夠資格?”
賀金祿笑笑,卻沒說什麼,自然是認同了唐安的話。
媽蛋,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該白果賣不出去。唐安總算知道了賀金祿是怎樣一個人,道:“賀老闆,不知唐某要怎麼做,才算是給足了賀家面子?”
賀金祿想了想,道:“要和賀某談生意卻也不難,賀某生平最喜兩件事:其一便是白果成熟時,其二便是得見名動天下的才子,共話學問。若是你真想和老夫談白果生意,便贏了明天鹿山詩會頭魁再說吧!”
看著轉身離開的賀金祿,唐安露出一個苦笑。這個死要面子的糟老頭子,分明是在給老子出難題嘛!
鹿山詩會頭魁麼?看來…有點麻煩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各懷鬼胎(第五更!)
入夜,微涼。
夜幕下的賀莊燈火通明,在這漫山的漆黑中格外醒目。莊內的聚英堂內人聲鼎沸,觥籌交錯聲不絕於耳。
若說一年之中賀莊最為熱鬧的時候,非今天莫屬了。賀金祿本是就是喜歡做學問的人,見到這麼多才子佳人,大喜過望之餘頻頻勸酒。眾人受寵若驚,主賓皆歡。
當然,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賀修不知道收了玉龍軒什麼好處,酒宴開始便拉著魏見凌跟在賀金祿屁股後面,好像兩個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樣。唐安和程採和偏居一隅,一個勁兒唸叨好基友爛屁股。
罵歸罵,但看到魏見凌和賀家走的這麼近,二人卻是暗暗鬱悶。若魏見凌也看中了鹿山白果,他們還能有幾成勝算?
唐安給程採和使了個顏色,二人偷偷溜出了大會廳…
洛東辰雖說跟在賀金祿身旁,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唐安這邊的動靜。見二人離去,心裡忽然打了個突。
唐安層出不窮的手段儼然成了魏見凌的噩夢,一個不慎就會陰溝裡翻船。雖然眼下自己似乎佔盡優勢,可看著二人鬼鬼祟祟的背影,魏見凌總是覺得心中不安,無奈之下偷偷傳遞給洛東辰一個訊號,二人也跟著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醉仙崖。
鹿山最為有名的景觀,此時被月光蒙上一層皎白。樹影婆娑,花香怡人,倒是一處夜識女人香的好去處。
一男一女站在百花叢中,靜靜的看著對面燈火闌珊的賀莊。只不過仔細看去,二人都是一身黑色勁裝,高大魁梧的男人落後女子半個身位,身子微躬,看起來對女子很是敬畏。
這樣的兩個人,自然不可能是情侶了。隱沒於黑夜之中的身影,如同等待喪魂鐘敲響後收割性命的死神,處處都透著陰森。
“藍海棠已經來了。”女子的聲音委婉動聽,在空寂的夜裡分外悅耳。
古勒的眼中閃過一絲病態的狂熱,彷彿已經看到了被大唐人奉若神明的女人臨死前絕望的表情。猩紅的舌頭舔著嘴唇,道:“聖女,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賀莊,倒還真是個好地方。”黑衣人沒有著急回答,而是閉著眼眸輕嗅香氣。“只不過…沒有你這煞風景的傢伙就更好了。”
不是說要殺人麼,跟風景有什麼關係?古勒不明白黑衣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一臉的迷惑。
黑衣人驀地張開雙眼,迷人的眸子閃爍著狡詐:“她在跟奴下一盤棋。”
“下棋?”
“唉!如果你的腦子有你的刀一半快,那奴家一定會省很多麻煩。所以現在,奴家已經開始後悔帶你來了。”黑衣人嘆息道。
古勒臉帶愧色,道:“請聖女指點一二。”
黑衣人輕輕踱步,一副機關算盡的模樣:“按道理來說,書院刺殺一事之後,她應該本本分分的窩在家裡才對,可她偏偏大搖大擺的帶著一個車伕就敢來鹿山,說明了什麼?呵呵,這般張揚的做法,無疑是在給奴下戰書,就像在問:你敢來麼?”
古勒心裡一驚:“她知道我們會來殺她?”
黑衣人笑道:“洛神夜奴家刺殺她失敗,書院又失敗…若非有著非做不可的目的,誰會願意冒著暴露的危險一定要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