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戰場。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當看到這些黑衣鬼臉的第一眼,他的心中便燃起了熊熊怒火,尤其是看到飛天門年青一代武功最高的許先受傷,更是讓他目疵欲裂。
他要報仇——以最痛快的方式!
所以,當一個鬼僕舉著青銅古劍劈向自己的時候,他不閃不避,甚至完全忘記了運用技巧,而是以硬撼硬般地狠狠劈在了那劍身之上。
“鐺!”
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青銅古劍生生被震飛。鬼僕握劍的右手虎口崩裂,頓時鮮血淋漓。
可他還沒來得及呻吟,便發現面前的秦文嶽猶如一尊戰神,高高躍起,自上而下將長劍插入了自己的頭頂!
秦文嶽臉上閃過一絲狠色,直至長劍沒至劍柄,才無比痛快地抽出寶劍,帶出漫天鮮血!
直至那人倒在地上,全然沒了生氣,秦文嶽才擦了擦臉上的血,無比冷酷地道:“我們唐大人說了,一個不留!”
第六百四十六章 玉臺波瀾起,百鬼化遊魂
“慕姑娘,藍姑娘,這邊請。”
東闕臺西側,冷落情十分熱情地招呼二女落座。
他所謂的“薄面”其實一點也不薄——對於一個將來必將成為齊國文壇領袖,甚至一言可斷才俊前程的後起之秀,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想著巴結。所以他卜一露面,官員們就像嗅到了花香的蜜蜂,紛紛前來噓寒問暖。當聽聞他是想帶著佳人欣賞妙舞之後,東闕臺西麵價值千金的黃金區域立刻多了三個位子,而且是三個賞舞視野極佳的位子。
安頓好了一切,官員們似是害怕“未來夫子”會一不小心忘掉自己,仍舊陪著笑站在一旁不肯走。笑過之於,官員們精明的眼神在一男二女身上來回遊弋,表情逐漸玩味起來,暗忖這位一向沉迷書海不問男女情愛的大師兄,什麼時候凡心萌動了?
幸虧兩個女人自知姿色如何,刻意蒙上了面紗。若讓眾人看到二女的容顏,恐怕就會理解自己誤會了冷公子。
這哪裡是動凡心?明明是動了春心!
冷落情的確動了心。只要藍海棠能與她說上一句話,送給自己一個微笑,他便感覺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春景。
無論他如何才學出眾,如何文采風流,說到底還是一個從未經歷男女之情的小男人。而被情感矇蔽了雙眼的男人,理性通常都會被感性狠狠壓制。
藍海棠要拉著受傷的慕絨一同入城,他理解成了姐妹情深。
藍海棠提出從城北繞道,而非一路向西走捷徑入城,說是為怕“表哥”見自己拐走“嫂嫂”會責備自己,他也相信了。
他只希望能看到她的笑,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做什麼都無比美好。
看著他溫和甚至憨厚的笑容,藍海棠內心湧起一股內疚。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利用,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不想欺騙一個善良的男人。可是唐安此行的真相,她無法說給他聽;而自己的真實情感就像一把刀,她又不忍讓他一顆赤誠之心鮮血淋漓。所以“對不起”三個字很簡單,可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只能默默承受冷落情的好,卻把愧疚深深埋藏在心裡。
藍海棠的複雜情緒,冷落情渾然未覺。他就像一個熱情的主人,不知疲倦地對二女殷勤介紹著。
“慕姑娘,這裡便是我臨淄城的名勝之一——東闕臺。呶,東面那杆大旗下面坐著的那位一身白色衣服的女子,便是‘天下第一舞姬’鳳之瑤。”
慕絨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眼神也沒有跟隨冷落情的手指而變幻——她只想找到那個讓自己牽掛的影子。
可當看到高臺時,她卻看到了謝淵!
慕絨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因為她發現謝淵也在找人。至於找誰——還用多問麼?
冷落情順著慕絨的目光看去,微笑道:“慕姑娘,那一位是定國公謝淵,是一位……嗯……縱情山水、遊戲人間的風流人物。”
聽著他想了許久才找到了準確的措辭,慕絨臉上閃過一絲譏誚。把鬼臉、玉門、鳳凰臺牢牢握在手裡的人,還有閒情逸致縱情山水、遊戲人間?
但凡高手,總有一股敏銳的直覺。謝淵似是心生感應,向著西方遙遙望去,恰和慕絨四目相對。
他的瞳孔驀然收縮,並非因為慕絨看起來氣色不錯,而是因為冷落情。
他暗恨自己疏忽。慕絨在那個雨夜被自己重創,若想要治好她的傷,除了尋求魏中天那個老雜毛出手還能靠誰?
如果這幾天來唐安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