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施主相見,看出施主亦是一位明理知義之人,房施主,五臺派與施主沒有過不去的仇恨,更沒有解不開的怨結,施主何不退一步想,讓眼前這場戾氣化為祥和。也算結一場善緣呢?”房爾極冷兮兮的一笑,道:
“天下人若果都能悟道出家,似大和尚你這般淡泊,那麼,天下也就會太平多了,可惜本莊主端端看不透那個‘名’字,為了這一個字,大和尚,本莊主只有多多開罪了。”大羅大師低低的宣了一聲佛號,道:
“如此說,施主非要興起干戈不可麼?”房爾極不悅的哼了哼,道:
“大和尚,你是護‘名’,本莊主是揚名,我們目的衝突,自然免不了干戈以見,你卻不用給姓房的戴上帽子,當然,假如大和尚你同意摘下金風鈴無條件交予本莊主,這場干戈還來得及免掉。”站在後面的龍僧大師重重的“呸”了一聲,吼道:
“狂夫,你是在白日說夢!”房爾極“昭”了一聲,輕蔑的道:
“出家人,你六根不淨了。”龍僧歸夢大師氣得雙目血紅,裸袒的左臂肌肉墳起,他霍的側身,向大羅大師合十道:
“五臺歸字輩弟子大悲寺主持歸夢向掌門師兄請求出戰!”大羅大師微微抬頭,沉聲道:
“房施主,是非全在一個‘貪’,成敗都在一個‘欲’,施主,無貪無慾,自然心中平和,意境安泰,現在,施主還是退去罷。”房爾極黝黑的臉上似罩上一層寒霜,他毫無表情的道:
“不能。”大羅大師莊重而威嚴的道:
“迷途未遠,回頭是岸。”房爾極深刻的一笑,道:
“你有你們心目中的岸,本莊主有本莊主心目中的岸,大和尚,本莊主正在遊往本莊主心目中的岸,豈能受大和尚你所蠱惑?不能。”緩緩的,寒山重己鍍向前來,他平靜的笑笑,道:
“那麼,大莊主,可能在下和你是同一岸了。”。房爾極冷峻的用目光瞥過寒山重,當他的眸子接觸了寒山重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心頭競大大跳動了一下,這在他來說,是一件極罕見之事,也是一種敏感的反應與警兆,這一剎方爾極已經知道可能有一場艱苦的爭鬥將要到來。
“你,是誰?”他凝注著寒山重,在這以前,他一直沒有注意到競尚有如此一位人物就在眼前!
寒山重撇撇唇角,道:
“大莊主,閣下禮儀實在太差,你還騎在馬上呢。”房爾極冷森的道:
“本莊主在問你的話!”寒山重哧哧笑了:
“姓房的,少來這一套把戲,你該滾下來還是早滾下來為妙,於在下之前,你只有答話的份,哪有你問話的所在?”房爾極怒極的笑了,他用右手揉揉自己的下頷,道:
“小子,大約你在中原武林道也是個角色!”寒山重淡淡的道:
“豈敢,只是較閣下在關外的那個破莊名氣上稍微響亮一點罷了。”此言一出,房爾極的目光已倏而變為冷煞,他似永遠不會移動般瞧著寒山重,良久,他略一騙腿,毫無聲息的落在地下:
“洮有一莊,睢睢莊。”寒山重眼簾半闔,靜靜的道:
“湘有一院,浩穆院!”房爾極站在馬前紋絲不動,臉上的肌肉緊繃,他盯著寒山重,緩緩地道:
“你是……”寒山重冷冷的道:
“閃星魂鈴!”這幾個字的力量,像是幾條無形的絲,纏得房爾極的聲音有些窒息了!“寒山重,你,要與睢睢莊結仇?”寒山重低沉的道:
“假如你要與五臺派結仇的話。”向四周遊視了一遍,五臺派的七位高僧以大羅大師為首,退在十步之外,兩百名僧俗弟子遠遠的圍成一個半圈,幹百道目光正緊張的投注在這邊,空氣裡,充滿了冷硬與蕭煞。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紅煞手季子昂已偕黑雲司馬長雄來到,他們與八回劍於罕站在了一道,在八回劍身旁,還有一個穿著青綢長衫,戴文士巾的青年,這青年,美得出奇,簡直像畫的一樣,呢,寒山重看到了,卻費了勁才認出來……那是易了男裝的夢憶柔。
房爾極用右手在自己坐騎頭上摩挲著,緩慢地道:
“寒山重,我早已知道你,而且,我也明白我們很可能碰上一碰,不過,不是在這種場合與地點,你要記得,今天我是來向五臺派挑戰!”寒山重用一種瞭解的眼色瞧著他,用力領首:
“你說得對,但五臺派與在下淵源頗深,而恰好在下到達這裡的時候又碰上你的這件事,昭,所以,事情就演變成現在這樣。”房爾極仇恨的望著寒山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