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姊妹兩個,有說有笑地。
崔太夫人自己乘一輛馬車,而趙芝,則就坐付新來時乘的馬車。
趙芝也是一個婆子,四個丫頭。
與繡燕几個一塊兒,擠在了最後的一輛馬車上。
崔家別院,出了京城的南門,臨著曲池不遠處,號稱百里。
付新坐在馬車裡,從車窗簾處往外望去,一帶的河卵石徹的牆,蜿蜒綿長。
從這牆上,就能想像裡面有多寬闊。
付新忍不住問道:“三姊,果然有百里菊園?”
趙芝輕輕地笑了。
那笑,多少有些輕蔑的意思。
付新看得有些糊塗。
在她接收到的資訊,好似崔家這個宴會,很難得的。
一般人都出席不了呢。
趙芝沉思了下,並沒有直接回答付新的話,而是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說你,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
付新笑道:“三姊別笑話我,三姊也知道,我是從廣陵出來的,沒見過什麼事面。一會兒到了菊園,有個什麼不懂的,可提點下我,別讓我出醜。”
趙芝笑道:“你別緊張,去年我就來了,所以知道。沒咱們什麼事,哎呀,說也說不清楚,等你進去了就知道了。”
第二十六回 風勁傳香日已期 秋花還是舊時姿 1(不相襯)
付新聽得有些懵懂,趙芝又是一副不願多言的模樣。
而付新自忖,與趙芝不是特別的熟。
就不好意思追著人家深問,只得自己一個人,暗自納罕。
付新倒沒對這次宴會報多大希望,只是好奇而已。
平日裡,付芸幾個,偶爾提起,她有機會來崔家的菊花宴,就一副非常羨慕的模樣。
就是今天出來時,付悅看向她的那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都讓付新對今天的宴會,生出一種期待來。
可瞅著趙芝的意思,好像崔家的菊花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付新想:難道我真是鄉下土包子?
沒見過大場面,所以才會這樣?
馬車轉過路,就到了崔家菊園的前院門。
由於是郊外,菊園門口非常的闊大。
一面的大空場,立著數不清的栓馬樁。
付新沒想到,鄉下別院,竟也是五架的大門,簷頂飛翅平展,底下的家丁一水的,十幾二十歲的樣子,模樣清秀。
只是穿得樸素了些。
這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崔家是世家大族,又不是暴發戶。
雖然五架的大門大開著,但進出的人,均打東西兩面的邊門上來去。
栓馬樁上,已經有馬栓在上面。
還有停在一邊的馬車,有已經卸了馬的,還有正在卸馬的。
地面上,全是大粒的沙石,灑上清水。
馬車停到別院的門口,繡燕几個先下來,趕忙去扶付新和趙芝下車。
然後,付新和趙芝才去到崔太夫人的馬車前,請老太太下車,伸手輕輕地攙扶著。
站在門外迎客的,是崔家嫡出的五子,今年四十歲。一身寶藍色箭袖便服,不肥不瘦,面板微白,一把山羊鬍子。
他身邊,還跟著兩個年青的小子,十七八歲的模樣。那是他的兩個兒子。
崔十郎和崔十三郎。
崔五爺領著兩個兒子,已經站到了崔太夫人的車前面。
崔太夫人一下車,崔五爺便就打恭道:
“七姑姑好,一向身子可還硬朗?侄子還擔心呢,九姑姑說來,今兒一早上,打發了人來,說是身子不爽利,不能來了。”
“老九怎麼了?我前些時候看她,身子還行。”崔太夫人一聽,急忙問道。
以前在崔家當姑娘的時候,姊妹之間,使個小心眼子,搶個東西,爭個寵的。
現在,都老了。
嫁人,隨著夫家,離京的離京了,在京的,活著的,也沒幾個了。
剛嫁人那會,崔太夫人和著這位九妹妹,也曾經不認命的爭過。
但現在,已經掙不起來了。
誰贏誰輸又有什麼關係?
主要是現在,找個能說些老話的人,都難了。
因此上,崔太夫人和著這位崔家九姑奶奶,老了之後,反倒比年青時候,走得親近了。
崔五爺也是面露擔心地說道:“來人說,九姑姑受了些寒。唉,現在入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