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被外院的下人領去客房。羅輝上前衝著付三爺一施禮,問道:“就不知道付三爺如何給人家交待?我可聽我家丫頭說了,那兩個穩婆親**待,是你們家二娘子吩咐的。難不成讓二娘子去抵命?”
付三爺客氣地回道:“羅公子還小,自然沒聽過小人無信這句話。有時候下人做錯了事,怕承擔責任,就會往主子身上推的。小事倒也無所謂了,這種大事,總要過了堂才知道到底是誰吩咐的。”
羅輝瞅著付三爺,並不退讓,笑得涼涼的,說道:“付三爺說得是,我年歲小不懂事,聽過的事也少。但卻也聽過李代桃僵的典故。我是付家的客人,既然碰上了,總要等著付家沒事了再走,才不至於被人說無情。付三爺,我說得對吧?”
付三爺被羅輝地話一噎,但很快平復,笑道:“那是當然,本來是讓羅公子與夫人來作客,以盡地主之誼,沒想到反倒讓羅大公子和夫人為付家擔心,罪過罪過。”
羅輝懶得跟付英客氣,轉頭便就往內院走。
付英付三爺上前攔住道:“後花園往那邊走。”
“哦?”羅輝一笑道:“付三爺的意思,是讓我請了我母親一塊兒去看二娘子?”
付英咬牙,小屁孩那麼精明,你是妖怪轉世麼?免強笑道:“誤會誤會,我還當羅公子想回去休息,忘了來時的路了呢。原來是想去後院,這邊請。”
羅輝一笑,趾高氣昂地打頭裡走,道:“本小爺自小認道,不管什麼樣的路,走過一回就會記住,所以不勞付三爺操心將我送回去。”
付英能如何?只得跟在羅輝後面往寶安堂走。然而羅輝身後跟著的後衛卻被攔住了,畢竟已經天黑,又是付家的後院。羅輝倒也沒多做為難,只對兵衛說道:“你們先回去吧,就跟我娘說我在寶安堂呢,呆會晚一點兒回去。”
寶安堂裡此時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付圖已經不鬧了,只是一個點兒的哭。紅泥和孩子也已經入了棺,只等著什麼時候從後門抬出去。總不可能付家給作法事的。
可以說,此時付家的主人,全都集在了寶安堂裡。
周老太太看上去比羅輝中午初見時,老了許多。周老太太坐在寶安堂的正廳裡,而呂氏站在周老太太的傍邊,張大娘跪在地上,正一個點兒的磕頭,嘴裡不停的說:“都是老奴的錯,老奴私自揣摩二娘子的意思,從二上做主,讓兩個穩婆動手腳。二娘子並沒有吩咐老奴這樣做,全是老奴自己的主意。”
付偉坐在周老太太下首的位置上,沉著臉,兩眼冒火地瞪著呂氏。
而付封就跪在付偉的腳邊,求著付偉繞過呂氏一回。
進來的羅輝觀察了會,突然笑著對付英道:“付三爺打嘴了不是?說我年紀小,聽得事少,到底讓我說著了?這唱得好一齣李代桃僵。”
第七回 3
付英頓時覺得臉上一片的火熱。然後假裝沒聽出來,尋了個下首的位置坐下,站在一邊的蔣氏見自己家男人進來,便就站到付英身邊去了。
廣陵太守派來的穩婆、醫女就站在門邊上,面上一片的焦急,好像急著要回太守府覆命。可是事情不解決了,付家如何會就這麼痛快的讓這些人走?若是在太守跟前胡說兩句,總是個事。所以先前將氏一直在安撫這幾個人,並都偷偷地塞了銀子。
而實際動手的兩個婆子,被綁在了院子裡跪著。嘴裡不停地喊,是呂氏讓動的手。
周老太太瞅著張大娘,說道:“你可要想好了,這可人命關天,是要抵命的。”
張大娘抬眼瞅了下呂氏,很快垂下眼皮子來,道:“全是老奴的錯,連累了二娘子,老奴願意給紅泥抵命。絕無怨言,老奴可與那兩個穩婆對峙。”
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張大娘不主動頂下罪,最終呂氏只要死不承認,而付家也會樂意將事情安在張大娘身上的。誰讓穩婆是她找的,話也是她傳的呢。更何況,張大娘的兒子、女兒、媳婦全都在付家呂氏手下討生活。
這一點,周老太太如何不清楚?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主動認了,省得強往她身上安,又要鬧得雞犬不寧。張大娘的老頭子、子女也都在院中跪著,全都哭成了一片。
周老太太道:“將她們三個綁了,明兒送到衙門裡去聽審吧。看好了,別讓她們出事。其餘的人都散了吧,今日的事,不得亂說,也不得任何人再提起。”
羅輝冷笑了聲,覺得這些個人真是虛偽,明明每一個人都知道今天的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兇手,卻如事先排練好的一臺戲,全都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