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若松就小跑過來,喊道:“可是是於鷲於大人?”
於鷲頭暈,摸著腦袋轉頭看那小廝,“我就是,你有何事?”
“於公子在我們家少爺那裡,請您去看看呢!”
於鷲一驚,難道是劉程璧派人來的?他思忖了厲害之處,自家侄兒和劉程璧、沈贏交好,也不是秘密。
“那你領我去!”
若松點頭,帶著於鷲往馬車那邊去。
顧南枝已經讓劉程璧和黎晏書上馬車了,沈贏半側著身子依偎在門邊上,看著於鷲過來,淺淺一笑道:“於大人,令侄在這邊。”
在車裡,沈贏又喝了兩口,覺得渾身都暖和了,才開口說道:“我就知道出來能喝到驢肉湯。”
顧南枝笑的眉眼彎彎,“我這次下足了料,吃的你流鼻血!”
等幾個人回到院子,剛剛鬆口氣,外間竟然有敲門聲。
顧南枝皺緊眉頭,這誰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部分狀況又來上門,就算是中進士,那也沒有放榜啊!
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來急,顧南枝沒法,只能喊若松去開門,自己和劉程璧扶著虛弱的兩個人去書房的榻上歇一會。
黎暉把大包小包全部收拾進來,然後趕緊去瞧他家少爺。
好歹喝了一碗湯,現在也不冷了,也不暈了,就是累的很,在榻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沈贏還醒著,聽著外間的腳步聲,對顧南枝道:“這時候來的人,不是皇上就是三皇子。”
顧南枝一愣,“你怎麼知道?”
“回頭和你說,準備接駕吧!”
沈贏剛說完,外頭一個太監低低的呼聲就傳進來,緊接著皇帝的聲音傳進來。
劉程璧先是一愣,然後趕緊作揖去恭迎皇帝。
皇帝呵呵笑的走進來,見他們要跪,連忙道:“在外面不用虛禮,快起來。”
顧南枝見他還算體恤,趕緊道謝,然後拉著沈贏站起來。
皇帝先看了一眼劉程璧,臉色紅潤,行動爽利,不像是個熬了幾天幾夜的人,不免有些好奇。
劉程璧羞赧,摸摸鼻子道:“草民沒什麼,就是身子好,熬幾天罷了!以前在山裡熬個十天八天打獵的時候多的是。”
皇帝聽了,心裡五味陳雜,勉強笑了笑。
沈贏卻是翹起來嘴角,這些討人心酸的話,劉程璧張嘴就來,看來他知道自己要什麼,是皇帝的愧疚。
皇帝坐下來以後,見榻上還有一個,邊上的胡總管登時紅了臉,立即就想去打醒他。
顧南枝見狀,立即擋在黎晏書身前,厲聲道:“公公,這是剛剛下了考場的舉子!”
胡總管見過一次顧南枝,沒什麼印象,只當是草民,根本不放在眼裡,但是礙於皇帝在場,他也不敢放肆,喝道:“皇上親臨!就算是舉子,也得恭迎!”
顧南枝正要反駁,皇帝咳嗽了一聲:“剛下了考場,都累的很,就算了。”
這算是給了劉程璧面子,沒有降罪,要真算起來,黎晏書需治一個大不敬的罪名,這一治罪,那多年苦讀可算是白費了!黎暉在邊上嚇得瑟瑟發抖,也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彈。
皇帝環視一週,從每個人臉上望過去,微微一笑道:“這次考試,你們考的怎麼樣?”
☆、第九十五章洗澡
顧南枝心裡很不舒服,她花了好半天讓幾個人緩過來,從接回來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問,就是怕他們心裡有不舒服的,她想盡辦法照顧情緒,這個老匹夫來做做樣子,隨意就問出口了。
沈贏沒有說話,他看向劉程璧,示意他回答。
劉程璧猶豫了一瞬,道:“草民愚鈍,此次能來考試,也是託了沈公子的照顧,若能中二甲進士,已經是我天大的運氣了。”
皇帝對這話不是很滿意,皺眉道:“我朝向來重視教育,科舉也只是選拔人才,並不是要一定為了考試而學習。”
劉程璧點頭:“皇上教訓的是。”
皇帝又問:“你平日裡讀什麼書?”
劉程璧這一下道:“讀的書不多,只有《大學》、《釋義》等,我學認字的時候都十六歲了,只跟著沈公子讀了許多,他是我的師傅。”
皇帝驚訝,“十六歲?那你豈不是才入蒙幾年?”
劉程璧更加無措,“是的。”
皇帝呼了一口氣,忍不住看向沈贏,“你教他認字的?”
沈贏低頭,“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