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將手銃收起來,“偏不給!”撥馬往樹林那邊去了。
五姐兒只得跟上,一面說:“好小氣!可恨爹爹總是不許我玩那個,爹爹真是偏心。”但她不敢硬找七姐兒要,只好偷偷去纏無缺。無缺也精明,只說:“這支手銃是七姨送給我的,她要是不見了這手銃,定是要惱的。我可不想她惱了我。”
及到了樹林邊,便見一群鳥兒驚飛,無缺指著天空,道:“就射它們了。”
七姐兒道聲好,就下馬,拿出手銃,裝上銅彈,端起瞄準,扣動扳機,果然一隻鳥兒應聲而落。
周圍侍衛齊聲喝彩,有兩個便驅馬過去,少時拎了一隻死鳥回來。七姐兒接過檢查,果然鳥身上有顆彈頭。
七姐兒得意的不得了,“無缺,你瞧我可打中了!”
無缺也下了馬,一樣裝彈瞄準,果然也是當即射了一隻鳥下來。
五姐兒眼饞得要死,直嚷著:“我也要射!”
七姐兒笑道:“你用弓箭就好。”
五姐兒氣惱,“小七,你盡氣我!”賭氣撥馬往樹林裡去了。
無缺忙又命一隊侍衛跟了過去。好在五姐兒這一去,又將林中禽鳥驚起無數,七姐兒、無缺兩個,不住裝彈射擊,收穫頗豐。
等七姐兒叫著手軟,不打了,郡王府的侍衛方拿出長銃,七零八落又打了一輪,嬉笑著將戰利品收攏來,原是七姐兒打了十五隻,無缺只打到十三隻。
七姐兒便拍手,“這次你可輸給我啦!”
無缺笑道:“果然不勤奮練習就是不行啊。”
一名侍衛笑道:“無缺少爺,輸了可要罰點什麼才好?”
七姐兒道:“正是。待我想一想,必定要罰你做一件難難的事情,太容易做的,可不行。”
無缺便苦了臉,“七姨,你心疼外甥,可別難為我。”
七姐兒狡黠笑道:“就罰你今日打一隻白狐來給我。”
侍衛們都嘻嘻笑著。白狐本來就極少見,更別說非要在今日打到。無缺唉聲嘆氣,“七姨很會為難人。”
七姐兒招他過來,“扶我上馬。”無缺便蹲下身,讓她踩了自己肩膀上馬。七姐兒一拉韁繩,“咱們去找四郎。”
侍衛應了,從懷中掏出一支菸花,往天上放了。轉瞬,東面、北面各有一支菸花點起。無缺道:“四郎他們在北面,東面想是五姨遇到三舅舅他們了。”
七姐兒點頭,“咱們也過去吧,四郎這一會看不見我,準是不安心的。”
無缺點點頭,一行人遂往北面去了。
一炷香後,七姐兒見四郎根本一隻野獸也沒獵到,就笑,“四郎怎麼今日心慈手軟了?”
朱由櫟搶著道:“四郎今日一點準頭也沒有。”
四郎瞪他一眼,“我這叫後發制人,等下可要你瞧瞧我厲害。”
見妹子身後侍衛馬背上掛了無數禽鳥,笑道:“可是你打的?我方才聽這邊槍響,正後悔,忘了同你交待,可別使那手銃打獵。”
七姐兒嗔道:“你可太婆媽,我又不是第一次用手銃,你還怕我出事不成?”
四郎哼了一聲,“你總是自恃槍法了得,我怕你一時失手,打到人。”
七姐兒看了看自己哥哥,覺著他的擔憂匪夷所思。
朱由櫟有心顯擺,之後行獵,每次總要搶先出箭。三個少年都有些爭強好勝的心,周遭飛禽走獸便遭了殃,小到麻雀,大到獐鹿,紛紛中箭倒地。中午歇息,侍衛們一數,倒也有百多獵物,可算收穫頗豐。
兩隊人馬又互相煙火聯絡,匯聚一起。三郎道:“這半日,也差不多了。五妹妹說是乏了,七妹妹大病方愈,也不能太累著。四郎,你先送妹妹們回五莊觀。”
朱由柯撇嘴,“小女娘們,身子又受不住,偏偏還要來攪人興。”
七姐兒看看他,笑笑沒說話。朱由柯反而有些害怕,“七妹妹,你這樣子一笑,是什麼意思?你可別等下使什麼手段捉弄我。”
七姐兒白他一眼,“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三堂哥你想太多啦。”又是一笑,笑得朱由柯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無缺道:“我也覺著有些累了,我跟四郎一道送她們回去好了。”
三郎點頭,“也好。你打小底子弱,可別一下子脫了力,回頭病了,衡表姐嘴上不說,心裡一定要責怪我們這些做舅舅的不曉得照顧你。”
七姐兒就把無缺一推,“你還沒給我打到白狐呢,可不許回去。”
四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