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中殘荷,悽楚可憐,“林老爺,我娘她不會說話。妾已經同林大官說了,妾只要孩子,其他什麼都不要了。求林老爺開恩,讓我們母子團聚吧。”
一幫圍觀的人都指指點點,說這小娘子才生了孩子,卻要骨肉分離,著實可憐。
老林蹙眉,“孽子,你造的孽,你快來收場!”怒氣衝衝的拂袖進家了。
林一楠無奈,道:“老孃,且讓真兒先回去歇著吧,待我勸勸爹爹。”竟是不顧二姐兒叮囑,親自趕了馬車,送蘇真兒並蘇老孃回家。
晚上也就沒回林家。
二姐兒當時聽得林婿竟自去了,心裡就惱,想著他送了人回去,還不就回來了?哪知到了半夜也沒回來。就知道定然又被迷得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水玉恨恨,道:“姐姐那樣千叮萬囑,他都不放在心上,被那小狐狸精幾句話,就迷得家也不回了!這要真進了門,還不攛掇著姐夫寵妾滅妻,那才叫奇怪呢!”
二姐兒一聽這話,只是低了頭細細思量,少時,忽的吐了一口血出來。
半晌,道:“水玉,咱們回郡王府去!”
正文 貳拾叄,晚來移彩仗(1)
二姐兒這次一走,竟是三個女兒都帶走了。並一些箱籠細軟,房契地契,值錢的文書,也一併帶走。這其中一多半是她帶來的嫁妝,林家也攔阻不得。
老林恨得只是臭罵自己兒子,林母肉疼媳婦的嫁妝,道:“媳婦要走,也得把嫁妝留下才是。”
老林還算明白的,“胡說!媳婦自己嫁妝,我們還能留下?你當郡王府這樣好說話?”
“那也要把我們林家的孩子留下啊,怎麼都帶走了?”
老林點頭:“這倒是。唉,就算是女孩兒,也是我們林家的種。想來媳婦不過是一時惱火,等她消了氣,我少不得要豁出這張老臉去,請媳婦回來。”
林母道:“要我說,這個縣主媳婦好生難伺候,不如趁此機會”
老林劈手給她一耳光,“都是你!慣子不孝,還想害我們林家家破人亡嗎?”
林母吃了這一巴掌,血湧上頭,“你這老不死的!你管教不好兒子,還來打我?”
老倆口先在家裡打了一頓。不提。
單說二姐兒這樣浩浩蕩蕩回家,等到了郡王府,一大家子也就才起床。
二姐兒一夜沒睡,眼圈發青,神色有些不振。更加上做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重要決定,心裡不免惴惴不安,怕她這樣決定,會被母親說太任性了。
李王妃少不得有些不悅,“就帶這麼點東西回來?”
縣主出嫁,不僅是陪送幾十抬的嫁妝,還有四季衣服並粗重傢俱。衣物倒也罷了,傢俱可是沒法這樣說搬就搬的。
又說:“外孫還帶回來幹嗎?林家的女兒,也好放我們朱家來養?可別讓他太快活了。”
七姐兒笑道:“二姐姐能知道回家,就是有骨氣的。娘,你也別太苛責姐姐了。”
“我哪裡是苛責她?笨得要死,你要和離,怎麼也要讓林家把外孫的嫁妝拿出來呀。”這李王妃,果然也是個不吃虧會算計的。
二郎冷笑:“那是自然!”帶了三郎,便往蘇家去了。
蘇真兒這一夜,又得林一楠許了天大好處,山盟海誓,正甜甜蜜蜜著,就聽外面一陣亂響。真兒害怕,搖醒林一楠。“官人,你聽!”
林一楠迷迷糊糊醒了,道:“怎麼如此喧鬧?吵人好夢。”
只見一個小丫頭慌里慌張進來,話都說不利索了,“大官人,不好了!有個公子,帶了人,說要殺了你!”
林一楠唬得從床上滾下來:“來的是誰?”他不怕郡王岳父,岳父近幾年真成了神仙,等閒不管事,他只怕大舅子小舅子。世子不用說的,當年血洗山莊,手段凌厲,多少人貶褒不一;二郎這幾年長大了,也漸漸捨得下手了。
林女婿還真怕小舅子提劍進來殺了他。
小丫頭道:“是前一陣子來過的那個年長的公子。”
林一楠就知道定是二郎了。忙穿衣穿鞋,道:“真兒你快躲起來。”
真兒見他著慌,唬得手腳酥軟無力。只聽外面房門哐噹一聲被踢開了,二郎那清冷的聲音響起來,“姐夫,你倒是很知道逍遙!”
二郎一手持劍,三郎跟在他身後,也是提了一把劍。兩兄弟個子相仿,又生的好看,就是發怒,也竟是平添了一份豪氣。
“我姐姐如今不堪屈辱,已經懸樑自盡,留下三個嬌女兒。好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