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笑嘻嘻的,道:“哥兒又拿我打趣來著。你院裡幾個姐姐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個個都強過我百倍。我過去,只能湊合著做個燒火丫頭罷了。”
“真不是巧,玉葉前幾日病了,夫人賞她回家養著。她不在家,這下面的就開始打馬虎眼了。”採兒道。
二郎點頭,“玉葉姐姐倒是能管得住,不過你們幾個,也該多學著點。玉葉是夫人身邊的,以後她回去了,或是嫁人了,你們才現炒熱賣的上來管事,豈不是更亂七八糟?”
“哥兒教訓的是。”
“這幾個小丫頭,看來也是不中用的,一問話,嚇得手腳都沒處放去,沒一個有出息的。倒是那個睇睇,有些像可兒這個性子。”二郎嘆道:“這家裡人多,保不齊就有那些欺心的奴才,欺負妹妹你年幼,只要抓不著贓,也沒法子。”
七姐兒問道:“可問出來眉目了?”
二郎不答,只說:“你好好歇著吧。”催著她吃了湯藥。
七姐兒又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半夜。
採兒聽她醒了,起身過來,“姐兒可要吃茶?”
“我先小解。”披了衣裳轉去衛生間。她嫌房間裡放著馬桶不潔淨,便在臥室後面單蓋了一個小房間放著,安了一扇拉門。
少時轉出來,採兒倒了一杯溫水,七姐兒一口飲了,道:“那瓷娃娃可送回來了?”
採兒點頭,“枋哥兒晚上吃了飯之後送了過來。又坐你邊上瞧了你好一會兒,才走。”
“我們院裡的人做的,還是?”
採兒一撇嘴,“姐姐,別問了。”
七姐兒便知道,定是母親那邊的小丫頭做的。因是嘆道:“真是眼皮子淺。”
“姐兒真是她哪裡是沒眼力見,這娃娃只是因了哥兒一片心,姐兒喜歡,才顯得矜貴罷了,拿出去,又不值幾個錢。當然是有人叫她拿的,只是這個人是誰,可不好查出來。”可兒也醒了,下了床,將桌上香爐蓋子開啟,丟了一塊香木進去。
“倒也不難查出來,只是”採兒吞吞吐吐,“只是揭了出來,要生出多少是非?枋哥兒心裡也很明白,想來想去還是忍了。只是吩咐我們,以後鎖好了姐兒物事便是。”
七姐兒嘆氣,“我還以為,回了家就跟在外面時候不一樣。那時候每天就是想著,別再被人給拐了賣掉,別沒見著阿爹阿孃,就死在外面”眼圈兒也紅了,“誰成想,這樣大富之家,還不如外頭!”
“姐姐快別這麼說!”
“姐姐,你以後遇到事兒還多著呢,現在就這樣,以後怎麼辦?”可兒道:“以後出閣了,要做當家奶奶,不拿出點手段,怎麼成?你也說了,當時在外頭流浪,也活了下來,現在這個家裡頭,有老爺夫人,有哥哥弟弟,總比外頭強出一百倍去了吧?也就那幾個,心裡頭根本不覺得你是咱們夫人的親女兒,看著夫人疼你,眼裡面都滴血。”
可兒冷笑,“這次也就是看姐兒愛這套娃娃,又知道是哥兒自己做的,才想著拿。不然咱們這裡多少好東西,平時都是這麼亂放著,也沒見少。可見不是為了拿出去換錢,就只是想叫姐兒心裡不爽快。”
“起先我一聽這瓷娃娃少了一隻,心裡頓時翻了起來,險些吐出來。”
“姐兒這次病的有些厲害,跟玉葉姐姐那個病症差不多。今兒她家小丫頭來,說她已經見好了。姐兒這才第三天,想來再過兩日,也就可以好了。”
“玉妍、玉瑩兩個今天也有些不爽快,晚上醫官來給你把脈,順便也瞧了瞧她兩個。說是也過了病氣,我已經叫她們搬出去了。夫人說叫金枝、秀珠兩個姐姐明天白天過來。”
七姐兒點點頭,“金枝做事很利索,正該叫她來整整我們這院子。”
次日一早,金枝便帶了秀珠一道過來。
這西跨院連主子帶奴婢一共十六個人,三個病了不在跟前,七姐兒不算,可兒採兒不算,這餘下十個丫鬟僕婦,金枝都挨個兒瞧了一遍,打發出去三個小丫頭,瑞二孃拿了人口簿子來,另選了三個小丫頭補上。
可兒不明白,悄悄與採兒說,怎麼獨打發了那幾個?
採兒一笑,“虧你平日聰明,怎麼沒想到?那三個小丫頭都是家生子,家裡都有親戚在那邊院子裡,怎麼還能留的?這次拿了玩意兒,下次拿金子銀子,再下次,只怕下毒都有了。”
可兒瞪著眼,“哪會如此”忽然想到什麼,頓時住了口。
七姐兒這幾日吃了藥就睡,睡醒了便吃飯、吃藥,渾渾噩噩,等終於不必吃藥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