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滿足。
我又認真的端詳起劉芸的臉來,眉清目秀的,靈巧的小鼻子驕傲的挺著,一雙有神的眼睛嵌在她有些蒼白無力的臉上,使她的眼光顯得很堅毅,柔軟的短髮如同她的性格一樣恬靜可愛。她總喜歡戴蝴蝶髮夾,我卻總覺得那像一隻在冷風中瑟縮待飛的蝴蝶。
我想,以前覺得劉芸不夠漂亮可能是因為相處得久了,產生了所謂的“審美疲勞”吧。其實,和許婷相比,她缺少的僅是一種許婷特有的嫵媚與*,而她身上的許多精神特質卻是物慾的許婷永遠都不會擁有的。
劉芸有貧血症,因此看上去常常顯得很脆弱,這與她堅強、開朗的性格其實是恰恰相反的。
我卻從心裡更加愛她。 。 想看書來
恩愛
我們點了一份川椒魚頭、一份水煮牛肉和一份麻婆豆腐。菜上得很快,分量也很足,上菜前服務員早已上好了茶,是用個大紫砂壺泡的大麥茶。
“對不起,老婆。”我邊吃那好久沒吃的川椒魚頭邊自我坦白道。
“怎麼了?”劉芸停下吃她最愛吃的麻婆豆腐,望著我說。
“我忘記買禮物了。”說完,我喝了一口茶,茶有點燙,但很醇香,我不會品茶,也許是看著那紫砂壺就覺得一定醇香吧。
“哦。沒買就沒買唄,下次再買也一樣。”她又開始認真品嚐起她號稱“百嘗不厭”的麻婆豆腐來。
“真不生氣?”這次說完,我又喝了一口茶,但這次覺得的確是茶好喝,不是因為紫砂壺的緣故了。
“我正擔心你買的東西我不喜歡呢,下次一起去上海再買就是”她終於轉而朝我的川椒魚頭髮起了進攻。
“恩,好,一定。”此時,我的心裡既充滿了愧疚,又充滿了感動。
“不會是有什麼豔遇了吧?小子。”劉芸突然狡黠的問道。
“怎麼可能?”我擺出一張純潔如水的表情,並主動望著她的眼睛。兩年的社會經驗唯一教會我的就是在說謊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儘管我發自心底的不願把這項“技術”用在劉芸的身上,可在這件事上,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我在心裡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量你也沒這個膽子。”她夾了一片牛肉,一下將它咬斷,彷彿在告訴我:“你要是敢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下場就和此片牛肉一樣。”
我本來也想開玩笑似的問一句:“那你呢?”可又覺得如果那樣問那簡直是對我自己的侮辱。於是,我也朝那水煮牛肉發起了進攻。
我突然覺得心裡有些亂,而每到這個時候我就非常非常地想喝酒。
“陪老公喝點酒不?”
她微微點頭,嘴角又開始漾著那令我喜愛的笑。
……
會喝酒的女人是美麗的,喝得優雅的尤其美麗。能常和自己的老婆一塊喝酒實在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樂趣。
如今,只要是喝啤酒,我們依然會喝百威。每當那細膩清爽的口感瀰漫在我的咽喉,我都會想起三年前湘江邊那個夢幻般的傍晚,那種用言語無法傳達的感覺。
我們一杯杯的對飲,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和單位同事或在外面應酬時喝酒很不容易醉,但和自己喜歡的女人一起喝酒則是兩瓶啤酒下去就有些飄飄然了……
時間過得不知不覺,我們走出川福樓的時候,朦朧的月色已經給這座古城披上了一層使它看上去更顯寧靜的外衣,我摟著已有些軟綿綿的她,腳下彷彿踩著棉花團,好不容易才走出觀前街,攔下一臺計程車。
車窗外的古城在月光的輕撫下更顯出幾分靈秀與動人,幾縷月光透過車窗瀉在我們的身上。我忽然有種很聖潔的感覺,要知道,這月光已經撫摩了這座城市三千年。
計程車經過滄浪亭的時候,看著靠在我肩上略顯疲憊的劉芸,我不由想起了三百年前曾在這滄浪之水的清波中泛舟賞月的蘇州文人沈三白和他的妻子陳芸。儘管他們的一生都沒有什麼大的建樹,但他們卻以詩意的生活態度超脫塵俗的壓迫,以優雅的文化情趣對待現實的憂患,他們相信“布衣飯菜,可樂終身”的淳樸恬淡的生活是宇宙間最美麗的東西……
他們的恩愛、淡泊無疑令我欣賞乃至崇敬,然而,畢竟他們結局悲慘。
我不希望自己和劉芸的一生會如此潦倒,我希望我身邊的這個女人永遠健康、幸福、快樂。
夢境
那天夜裡,我做了個夢。
我夢見自己和劉芸變成了兩隻魚,我們每天都在山間幽靜的深潭裡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