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隨時可能喪命。有時候被派去探路,根本不可能帶足乾糧,無論是在森林還是大漠,都要學會自己養活自己。直到我16歲那年,南詔和回鶻歸順我朝,那一年,我被封為齊王,鎮守燕京。算了,跟你講這些你也不懂。”燁深深吸了口氣,不再說話。
“當不當齊王有什麼重要的?我覺得,一個孩子最希望的,就是在爹孃身邊,一家人團團圓圓開開心心。你那麼小就去打仗,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輕聲問他,他猛地抬頭看我,暗如星辰的眼眸在火光下亮了一下,看著我的目光深邃複雜。
“這地方不能確定是不是有野獸出沒,所以火最好別熄滅。我去添些柴火,你早點睡。”他起身說道,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第十三章:且把風流唱少年(5)…
夜漸漸地深了,我清楚地聽到烈火乾柴碰撞出的噼啪聲,清脆得如同暴開的栗子。潭水中時不時地傳來魚兒濺起水花的聲音,甚是悅耳。身後有腳步聲,我知道是燁回來了。他的呼吸很輕,緩慢而悠揚,細細地落入我的耳間,縈繞不散。
我身上一暖,知道只燁把他的外衫給我蓋上了。他的動作很輕,彷彿怕驚醒我一般。從小到大,不是第一次露宿街頭,但是第一次會有人給我添衣。我安靜地睡去。淡淡的青苔氣味在鼻間纏綿出春天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飽喝足,還是因為我確信身邊的人能保我萬全,這一夜我睡得出奇的安穩
一大早我被嘩啦的流水聲喊醒。剛睜開眼,燁已經捧著一樹葉的水到我面前。“漱漱口,喝點水,我抓了些蝦,烤熟了帶在路上吃。我們必須儘早離開這地方,找到回皇宮的路。”
我一愣,被這突如其來的照顧給弄得手足無措起來。我還是習慣那個驕傲如霜,不正眼瞧人,隨時可能衝上來掐我脖子的南宮燁。現在他對我這麼好,我反倒不適應起來。我抿著唇,接過用葉子包好的烤蝦放在一旁。
洗漱完畢,我蹲在水邊,將髮帶解開,長髮絲綢般地落了一肩。黑如墨的頭髮灑下來,襯得一身白衣更加的螢亮如星辰。
洗完後,我沒打算把頭髮再盤起,一來本姑娘不會盤頭,二來這破地方盤了也沒人欣賞。等我把頭髮打理好,發現燁出神地看著我。眼中的專注與柔情那麼明顯,讓我不自在起來。
“以前,我娘也是這樣梳頭……”他突然打住了話頭,只剩下惆悵不散。
吃完了早飯,我們開始找出路。
我們順著石洞一直走,蜿蜒的石路一直蔓延開來,看不到盡頭。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沿著這條路走下去,頭頂的光線越來越弱。我們舉著火把前行,似乎走進了一個更為封閉的洞穴中。青石路佈滿了苔蘚,低沉且溼潤的露氣落了一層凝霧。
第十三章:且把風流唱少年(6)…
我們順著石洞一直走,蜿蜒的石路一直蔓延開來,看不到盡頭。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沿著這條路走下去,頭頂的光線越來越弱。我們舉著火把前行,似乎走進了一個更為封閉的洞穴中。青石路佈滿了苔蘚,低沉且溼潤的露氣落了一層凝霧。
“哎喲……”穿著宮裡女人的鞋子,我一步一滑,差點就把腳給拐了。我氣急敗壞地把鞋子踢飛,滿心煩躁。嘴巴里不免罵罵咧咧,多是詛咒那做鞋子的鞋匠。燁一路不語,他用火石將沾了魚油的樹枝點燃,在幽閉的空間內,一點點昏黃的光暈,照得四周的石壁亮堂堂的。光亮的石壁倒影出我和燁的影子,重疊在一起,難分難解。我對著影子看,總覺得那光影過於曖昧,想到這裡不由得臉燙。燁沒有覺察出我的不對勁,繼續往前走。
我赤腳走在石頭路上,白皙如玉的腳踏過青灰色的石頭。雖然以前我常常赤腳走路,但如今我還魂後的這雙腳細膩如脂,在青石的照應下,更加的清透細潤。任何一顆細小的石塊,都能讓它破損。沒走多久,我的腳就長出了血泡,疼得厲害,走路也變得又瘸又拐的。
“你沒事吧?”見我許久都不走,燁停下來看我。
“休息休息,我腳快疼死了。”我不等他同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可憐巴巴地看著血肉模糊的腳板。
一隻手伸到面前,抬頭迎上的是燁鑽石般冷豔的眸子。
“地上寒氣重,不要坐太久了。你從小就沒走過這麼多路,腳疼也正常,我揹你。”他的話簡短,帶著一絲霸道的溫柔,不容商量的語氣讓人心裡很安定。我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入他手心,任憑他拉我起來。殺人狂做任何事情的時候總有種強硬,強硬中卻帶著溫柔。就好象吃過的堅果,咬開堅硬的外殼,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