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秋鳥鳴啼,寒風蕭瑟,城北大營寂靜無聲。昨日,忙碌了一天,先是照料傷患,後又殺賊解圍,而今早睡在這軍營之中,又略感不適,早早便已醒來。
韓雄來到營中,然而並沒見到一名城北兵將。
“這新野守軍,連晨練都已荒廢?”張南也早早醒來,走出了營帳。
“確實挺奇怪,晨練再怎麼說,也算是正規部隊的日常『操』練。莫非他們去營地外『操』練,不打擾我等休息?”
不一會兒,眾人陸續走出了營帳。於是,韓雄下令集合,離開北大營,總不能一直打擾下去。
忽聞大營外一聲呼喊,“韓先生!張將軍!”原來是糜竺大人正駕馬而來。
韓雄和張南上前迎去,拜會道:“糜大人,這般早便來北大營,吾等深感欣慰!”
“韓先生,冒昧打擾,請隨我去一趟南大營。”糜竺勒住馬韁,急忙下馬,拉著韓雄的手就要走……
“這……在下騎馬隨往!”韓雄一愣,為何不騎馬前去……
“感謝先生,快救救吾弟!”糜竺像是著急過頭了……
韓雄眉頭一緊,心想,這糜竺如此慌『亂』……難不成這糜芳要掛了?……不是吧,他怎麼會現在就死了呢?
也顧不了這麼多,韓雄駕馬便跟著糜竺前去,留張南在此處整隊後再跟來。
來到營帳內,老遠便聽到糜芳極力的喘息聲。來到他跟前,他側身在床上打滾,直喊疼疼疼,韓雄握起他的手,問道:“糜將軍,現在是何處疼痛乎?”
糜芳氣喘吁吁、斷斷續續地說道:“是……是右胸……右胸疼疼疼……啊……”只見他左側臥位,雙手『摸』著右胸上方,急『性』痛苦面容,冷汗直流。可他並無外傷啊!
再次檢查他的傷勢,右側胸部較為飽滿,沒有見到連枷胸,但在右胸腋前線第五肋間有一處很小的破口,『摸』上去還有肋骨骨折摩擦感,叩擊右側肺部疼痛,呈鼔音!“不好,定是氣胸!”韓雄馬上意識到問題的所在,這顯然是由於肋骨骨折引起的右側氣胸,而且,很可能就是張力『性』氣胸。
“氣胸?!”糜竺一臉驚訝地看著,“這是何原因引起?”
“是由外傷損傷肺臟所致!”可是,由於疼痛難忍,他並不是很配合查體,不能排除血胸的可能。
情況危急,先解決氣胸吧!
韓雄拔出龍淵,不行!雖然這龍淵十分鋒利,但是這一劍下去,切口太粗了!
把木頭削尖了?不行!萬一戳進胸腔斷了或者頓了,反而會感染。
*遮蔽的關鍵字*?也太粗了點!
“鐵頭的長矛或者箭頭,這邊有嗎?”韓雄向四周喊道,“還有熱水、乾淨的布料以及火。”
“先生要箭頭何用啊?現在該如何處理啊?”糜竺緊張地問著。畢竟是他的弟弟,他緊張點、話多點也算正常……
“現必須用尖銳的利器穿破胸壁,將胸腔內的氣體放出。”韓雄用堅定的眼神告訴糜竺,有他在,弟弟糜芳定會沒事的。
不一會兒,左右將工具全部備上,“哈哈!我又要開始我的『操』作秀啦!”
噓~淡定點!畢竟糜竺還在旁邊,還是裝得穩重點的好!
韓雄首先暴『露』糜芳的右胸,命左右將其手腳全固定住,嘴用布塞住。這邊正好有沒有倒刺的長矛,他將長柄削去,用火烤鐵頭數分鐘,熱水擦拭乾淨後,對準那個破口輕輕一刺下去,糜芳整個身體一抽,他感覺到明顯的第一下突破感,便是面板層。而後,他慢慢轉動鐵頭,慢慢深入,血『液』不斷往外冒,糜竺拿起布忙著擦拭鮮血。又是一層突破感,這應該就是壁胸膜層吧!沒有中空的微管,沒辦法給他持續引流,只得擴大穿刺點,開放穿刺孔,將張力『性』氣胸改為開放『性』氣胸。而後,拔出鐵頭,充分止血。
由於胸腔被開啟後,胸腔內壓力被釋放出來,糜芳深深吸了幾口氣,似乎疼痛明顯好轉,但他一個人像是虛脫了似的,累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糜將軍,現在感覺如何?”韓雄取走塞在他口中的布,說道:“還有何不適之處?”
“舒服……舒服多了……方才疼痛難忍,如刀割一般,右胸脹痛無比……”糜芳大喘幾口氣,似乎體力恢復了些,便欲要起身,韓雄連忙上前去扶,他誠懇地謝道:“先生再次相救……芳……感激不盡!”
“將軍言重!只不過沒有麻『藥』,讓將軍受苦了!”韓雄見他明顯好轉,便用布封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