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早期妊娠,最容易流產,要過了十六到十八週之後,才算穩定。
“夫人並無大礙,只不過是喜脈稍有不穩,夫人需好生調養。”張鈺居然說並無大礙……
“此話當真?”陳夫人一驚,嚇得將手收回床簾內。
“夫人需多休息,放寬心,勿為瑣事心煩。”張鈺一本正經,似乎變成了一個博學的老專家,接著說道:“這樊仙醫所開的,只不過是普通的安胎『藥』,大概也就是讓夫人心安的安慰『藥』。”
“竟是這樣!”陳夫人又是一驚,透過床簾,似乎能夠看到陳夫人從床上坐起。
“夫人可安心服用這安胎『藥』。”這時,韓雄站了出來,作為她的“師父”,他必須要講一句話,挽回自己的顏面和尊嚴,“夫人如今正需要此『藥』安胎數十日,以保胎氣平穩。”
“先生不會是再騙我吧……騙我沒什麼大事,要我安心養胎?”陳夫人似乎聽著有點難以相信。
“這又如何騙得來夫人?”韓雄笑曰:“夫人本沒有任何異象,正常的很!”
陳夫人半信半疑地說道:“若是這樣……那我便服用此『藥』……”
雖說韓雄也還沒完全相信,畢竟連他都『摸』得出來節律略有不齊,但這張鈺醫術可是由張仲景、張德所授。在之前為劉荊州看病時,韓雄便已經體會到她那精湛的醫術。因此,韓雄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她。更何況,在這個時候,除了這般說法,他還能再說些什麼?難道要推翻那個華佗之徒,樊噲之後,仙醫樊阿嗎?
“夫人並無大礙。”韓雄推開房門,裝作淡定地對陳肅說道,“只需服用這安胎『藥』,靜心養胎即可。”
“哦?!”這陳肅一驚,而後喜開顏笑道:“託先生洪福,母子平安就好!在下感激不盡!”
“哈哈哈!肅兄言重!”韓雄和張鈺剛出房門,這陳肅便衝了進去,整個人興奮不已,緊握陳夫人的手,在那邊……秀恩愛……
“哥哥!這陳夫人可是真的沒大問題?”張泉疑『惑』地看著,似乎對這一說法甚是詫異。
“先生診治定然是對的!”向青依舊堅定地支援他的韓先生。
可這其實是張鈺的診斷,韓雄這傀儡做得也夠累的……
話說,那樊仙醫診療若是無誤,開了這普通的安胎『藥』也是為了安慰安慰,可為何要說過幾日來複診,暫時還不確定是否保得住孩子?
韓雄繼續故作鎮定道:“大家也不必心急,我等大可等上幾日,陳夫人還會再去樊仙醫那兒登門就醫,到時再弄個清楚不遲。”
說來也怪,這王喬就這一個女兒,沒有任何子嗣。王喬妻子又因病早逝,之後,他也沒再娶妻妾。聽張泉說,這王喬從此便開始,一心只求得長壽之法,似乎已經看淡了這塵世。而因為就只有一個女兒,對其便更是疼愛有加,細心呵護。
廣陵太守陳登素來與王喬較好。陳登年輕時便犯下肺癆,後自愈。為廣陵太守時,舊病復發,王縣令故請華佗為其診治,症狀得到明顯控制,但其病根並未根除。後陳登屢立戰功,多虧有王縣令的幫忙,和華佗的救治。
就在最後一次東吳北伐廣陵的危難時刻,陳登舊病再次復發。聽陳肅講,其父於廣陵時犯有咳嗽多年,當時吳寇來犯,其父突發咯血、胸痛,病情危重。陳肅連夜趕往葉縣求王縣令尋找神醫華佗,並廣佈告示,希望找到華佗的蹤跡。可日子一天天過去了,還是沒人尋找到他。
就在眾人皆尋覓不到華神醫之際,有一仙醫登門拜訪。沒錯,此人便是華佗之徒,舞陽侯之後,樊阿,樊仙醫。
在樊仙醫的全力救治之下,陳登的肺癆得到了明顯的好轉。也因此,他率廣陵軍再次抵擋了吳寇北犯,取得了全面的勝利。
根據張泉和陳肅的描述,大概能夠猜得出,陳登當年得的,應該就是肺結核。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肺結核堪比癌症,為絕症,可能勝於癌症。沒有抗生素,沒有抗癆『藥』,又沒法保護氣道,維持呼吸,能將陳登給救活的,只有神醫華佗了……
因此,這陳肅、王喬一家,對華佗和樊阿,都十分敬佩,又極為感激,對這兩位仙醫算得上是唯命是從。
過了幾日,來到舞陽侯廟。
韓雄與張鈺也一同進入堂內。
但見,那樊阿身著白『色』道袍,身材偏瘦,相貌清秀而無皺痕,看起來也就二三十歲,談吐舉止頗有風度,由他看病甚為安心。
“樊仙醫,小女這腹中胎兒,如今可好?”王喬畢